秦家老宅子被暗襲一事被壓住了,但魔都依然流言四起,坊間都在討論這件事。因為爆炸的破壞力實在太大了,光是壓製怎能封上眾口悠悠呢?
在我的追問下,陳越才告訴我這次暗襲的原因。原來甄允昊說出的那串密碼是秦馳恩貨輪控製室的密碼,那地方是他的神經中樞,除了他們倆,也就隻有我進去過了。
甄允昊設置了兩套密碼解鎖,一是瞳孔掃描,二就是那串密碼。他當時可能想著要死了,為秦語做最後一點兒事,所以才說了。
進入控製室,就等於控製了秦馳恩。
而他之所以能夠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自然是跟這控製室有著莫大的關係。而控製室裏服務器上的硬盤,有記錄他這些年交易的所有記錄。
阿飛他們早就有鎖定秦馳恩的那艘貨輪,但一直沒有辦法靠近。等於他們拿到那台服務器上的硬盤,就能夠坐實他的犯罪證據,繼而逮捕他。
於是他親自帶人去找了那艘貨輪,可非但沒有得到有價值的線索,反而還損失慘重。那艘貨輪上都是雇傭兵,他們一點兒便宜都沒討到。
他們整艘貨輪都找遍了都沒有找到控製室,於是和秦馳恩之間出現了僵持,阿飛這邊的人無從下手了。
但他們有得到一條線索,說秦馳恩丟了一份什麼數據,正在瘋狂尋找。於是就利用眼線放了個消息出去,說那數據就在秦家的老宅子裏,由武師杜嶽峰看管。
原本他們想讓秦馳恩露點破綻再接著調查,誰知道惹來了雇傭兵的暗襲。這些人並不是秦馳恩派來的,而是大姑,因為那份丟失的數據與她有關,她按耐不住了。
這是那個刀疤臉供出來的,他被阿飛弄斷了四肢,整夜整夜給他放高分貝的歌,那家夥貪生,就什麼都招了。他是索菲婭手裏的人,是重金請來幫忙的。
我聽罷過後蹙了蹙眉,問道,“所以,你們這次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是!我們低估了秦馳恩的能耐了,他可能一眼就看穿了這點伎倆,根本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倒是秦大小姐,這次恐怕難逃法網了。”
“下去吧!”
我瞪了陳越一眼,來到了書房,秦漠飛把自己關在書房已經一整天了,拿著一份貨輪結構圖在專注揣摩,估計想從上麵找出點蛛絲馬跡來。
我想,那控製室對他們來說是十分重要的,而我,恰巧去過那裏麵。
我要不要幫幫他呢?如果我畫出了那個控製室的位置,秦馳恩就真的難逃法網了。眼下,以他的本事是絕對能夠獨善其身的,他可能還會耍得那邊的人團團轉。
政府那邊的人如何我並不在意,我擔心秦漠飛。他為了整個秦家在跟那些人周旋,被迫去做一些他不願意做的事情。如果白鯊這案子無法了結,他恐怕永無寧日。
我要怎麼辦呢?
“漠飛,你在這裏坐了一整天了,別這樣折磨自己了好嗎?”我走過去小聲道。
“我就是猜不透,三叔會把控製室設置在哪裏呢?這貨輪就這麼大,阿飛能去的都去了卻什麼都沒找到。”
“……一定要找到控製室嗎?”
“嗯,如果拿到硬盤,這場遊戲就差不多落幕了。”他抬頭瞥了我一眼,拉過我坐在他腿上,“老婆,我知道三叔與你有恩,但他可能真的會成為秦家的曆史,屆時你不要難受。”
“隨你好了,你做的都對。”
我無法在為秦馳恩說什麼了,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他縱容再厲害,卻總也逃不過天譴。他在這條路上不願意回頭,越走越離經叛道了。
“你去陪孩子們吧,我一定要找出這貨輪上的貓膩。這控製室是甄允昊做的,他一定留了幾手後路。”
“……好!”
我灰溜溜地離開了書房,心裏頭十分壓抑。我想不到對秦馳恩那麼忠心耿耿的甄允昊,都會留幾手後路,那麼控製室裏一定另有乾坤。
我對貨輪的結構不了解,但我是學室內設計的啊,那些布置我分分鍾能夠畫出來。秦馳恩的控製室藏在指揮台後麵,因為有兩道門,沒有人能察覺到的。
隻是,以秦漠飛的性格,我畫出來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把秦馳恩繩之以法,屆時我眼睜睜看著他們叔侄自相殘殺,這又於心何忍?
但如果不告訴他,縱容他想破腦袋都猜不到控製室的位置,那就又僵著了。
怎麼辦,怎麼辦呢?
剛走到屋外,我就聽到手機在響,連忙走進去一看,竟是杜墨琛打給我的,我特別的意外,連忙接通了。
“杜老,什麼事?”
“歡顏啊,這施工進度很令我滿意,所以我想修改一下施工方案,爭取早日竣工,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看你什麼時候有空,過來我這邊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