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小就在鄉下長大,沒少爬山爬樹,這些東西倒也難不倒我。再加上秦漠飛可能在上麵,我心頭那種忐忑惶恐無法言喻。我此時就想看到他,看到他好好的。
這懸崖到海麵的垂直距離大約是七八百米高,越往上就越陡峭,回頭一看小徑,彎彎曲曲的令人頭暈目眩。
爬到半山腰的時候,我歇了下。靠在石壁上喘著氣,看著陳越在慢慢地往上爬。他一邊爬在一邊釘什麼東西,可能是給後麵的人鋪路,這樣好走一些。
我歇了一分鍾左右,轉身又朝上麵爬。剛邁了腳出去,忽然間愣住了。我看到小徑上麵緩緩流了一些液體下來,紅紅的,飄著一股血腥的味道,是血。
難道誰在上麵殺人?誰的人?
我強忍著心頭的悚意,屏住氣摳著石頭慢慢往上爬,心就像提到了嗓子眼,動一動就可能跳出來。越往上,血流得越多,這氣息就越濃。
陳越在下麵喊著什麼,但我沒顧得上他,我隻想知道秦漠飛是否還活著。
就在我逼近島嶼頂上的時候,上麵一聲輕微的冷哼驚呆了我。我緩緩昂起頭,瞧見了聶小菲正滿眼陰鷙地看著我,唇角掛著涼涼的寒笑。
她的腳下踩著一個穿著警服的人,一身都是血,可能是死了。當我還沒做出任何動作的時候,她忽然就把那人給推了下來,是朝著我推的。
我在千鈞一發之時摳住了邊上凸起的岩石躲開了,而下麵的陳越反應比我更快,直接用手抓住了下墜的屍體把他扶正了。
我下意識探頭看了一眼,心頭頓然一沉。這個人我認識,是阿虎,之前去香港保護過我們的,後來回魔都就被阿飛調了回去,我很長時間沒看到他了。
他此時已經麵目全非了,一身血跡斑斑,這樣子看得人好難過。我收回了視線,抬頭怒視著聶小菲,也不曉得人是不是她殺的,但她狂妄的樣子令人十分厭惡。
我深吸了一口氣,又準備往上爬,但又怕這女人忽然丟一塊石頭下來,我恐怕是招架不住。於是我望了身後的陳越一眼,他好像在拔槍。
“啊,嗷!”
就在此時,頂上忽然傳來一聲慘叫,聶小菲一愣,連忙轉身跑開了。我趁機飛快地往上爬,很快就來到了島嶼頂端,眼下的一切令我毛骨悚然。
阿飛和他的手下都被五花大綁地丟在一塊大岩石上,他們四周足足有四五十個雇傭兵圍著,都用槍抵著他們的頭。
在右側的一塊條形的礁石上,我看到了一個肥碩的,戴著大金鏈子的中年胖子正拿著匕首在挑一個人的手筋,血順著礁石蔓延,往山崖下淌。
這個胖子就是阿飛曾喬裝過的那個,也就是楊碩調查到的那個白鯊。而我毛骨悚然的不是這個,而是這群人裏麵沒有秦漠飛,也沒有秦馳恩。
我忽然明白,這個圈套才是秦馳恩布置的真正的圈套,而阿飛之前那個根本就是個幌子。秦漠飛可能猜到這是第二個圈套,所以他沒有來。但方隊長帶著人來了,並且可能的是他手裏的所有精英。
我想,這一定是秦馳恩布的局,他意在滅了阿飛那邊的人。
“陳越,快通知他們別來了。”
我也是急了,立即就想往後撤離,但有一個雇傭兵直接衝到了我麵前,毫不猶豫地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得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陳越也已經上來了,他看到這一幕也頓然一驚。但他沒有退路了,那個推我的雇傭兵飛身一記側踢朝他踹了過去,在他毫無防備之下把他給控製住了。
更恐怖的是,半空中傳來了直升機的轟鳴聲,看到陳越那陡然變得死灰的臉,我想我們這次是死定了。
這些人聽到直升機的聲音,都露出了一絲近乎野性的,嗜血的笑容。那個假白鯊揚手一揮,雇傭兵們頓時有條不紊地往邊上隱蔽,就留了幾個人在現場。
陳越很快被綁起丟到了阿飛他們一起,唯有我沒有。我驚恐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卻沒看到任何人要把我怎麼樣,隻有一個雇傭兵堵住了小徑路口,挑眉冷睨著我。
假白鯊調遣好那些雇傭兵過後,轉身朝我走了過來,他上下瞄了我一眼,抬起手腕對著他那腕表說了句,“老板,她已經來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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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對不住最近都有點兒晚,我這兩天爭取把時間調整過來哈,其實我也不想這麼晚更新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