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馳恩的錄音我聽完就刪除了,沒有留下任何念想。我覺得他選擇的生活最適合他,用餘生去浪跡天涯,再跟世界那頭平行的我一起慢慢變老。
我終於明白了取舍的真理,有時候,放手何嚐不是一種成全和灑脫。我特別感謝他的成全,也或者是他的存在,才令我感受到秦漠飛獨一無二的愛是多珍貴。
我想,在有生之年,我一定會用生命去守護這份感情。
阿莎回魔都一個禮拜過後就回來了,她跟我講說,秦漠飛已經把四合院的鑰匙弄了出來,讓她把鑰匙交給程婉卿,還順便拿了那一百萬的酬金。
而後他們在程婉卿進去拿東西的時候突襲了,拿走了一個硬盤和一個筆記本,而後就沒什麼風吹草動了。
我打電話問了秦漠飛,他倒是三緘其口什麼都沒說,隻是說就要塵埃落定了,讓我放寬心。所以我猜,那應硬盤和筆記本是不是跟秦馳恩當初的毒品交易有關。
接下來的日子,因為接受了秦馳恩委托一事,我變得無比勤奮,之前落下的一點兒功課都追上去了,與此同時還完成了幾個設計項目,小賺了一點錢。
八月初的時候,秦語從普羅旺斯那邊打來了電話,說她生了,生了個女兒,是在阿爾卑斯山脈下看薰衣草花海時生的,還就生在了那花地裏。
於是,她女兒乳名就叫小紫熏,令我頓然想起了花千骨裏麵那個美得不要不要的紫薰仙子。她給我拍了小紫熏的照片,臉圓圓的,三分像秦語,七分像甄允昊,漂亮得不得了。
秦語特別的亢奮,跟我說她會給甄允昊生很多很多的孩子,直到生不動了為止。聽她語氣中透著的幸福感,我想他們倆是幸福的,並沒有受婚禮上突發事件的影響。
這喜訊帶來的歡沁勁還沒過,我就又接到了蓮鳳的電話,她也生了,生的是兒子,足足有八斤多。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秦少歐看著兒子出生的那瞬間,直接抱著蓮鳳就哇哇地哭,哭得那叫一個鬼哭狼嚎,足足嚎了半個小時,惹得手術室裏的醫護人員個個都拿眼睛瞪他。
也正因為秦少歐這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哭泣打動了蓮鳳,所以一出醫院就跟他領證了。而後兩人就帶著兒子去旅行結婚了,據說現在跑去了普羅旺斯跟他姐姐秦語相會去了。
他們彙合過後下一個站會來美國看秦漠楓的比賽,還約了我們一起。我很久沒有看到秦漠楓了,這家夥始終是我心頭一根如鯁在喉的刺,所以還準備找他深刻聊聊,最好是我們倆都放下芥蒂,接受彼此。
秦漠楓的比賽在十月中旬,而我在十月初就會完成所有課程,所以時間上也不算特別趕。
不知不覺的,就這樣兩年過去了,這兩年我也收獲頗豐的。不但修了碩士,還生了一個女兒,與此同時在業界也小有名氣了,所以我心裏特別滿足。
維森在十月初給我發了一封傳真文件,是公司股權變更的通知,我已然成為了Matthiola公司最大的股東,並且我的委任通知也下來了,程婉卿被正式宣判出局。
官方給出的理由是因為她接連好多年虧空公款,導致公司賬務不清。但我想,她一定有更嚴重的問題沒有曝光出來,秦馳恩是給她留了後路的。
像她這樣的經濟犯罪,是可以有辦法疏通關係的,但別的罪名就未必了。
維森讓我盡快回國進行交接儀式,我答應他等秦漠楓的比賽過後就回去接任。
我估計,以我現在的能力接受Matthiola公司應該不成問題了,因為我專門修了兩門與此靠邊的學科。說不上遊刃有餘,但若有人提著點,我不至於把公司搞垮。
這段時間秦漠飛都沒有來美國,每天打電話跟我煲電話粥,講的都是風花雪月的事兒,弄得我熱血沸騰的。他說,有生之年一定要帶著我玩遍世界大好河山,到處都要留下我們幹柴烈火的足跡,他甚至開始擬定周遊列國的計劃了。
我都不曉得他一天天那麼忙,哪來的精力去旅遊,還想要留下幹柴烈火的足跡,難不成他是要去到那些旅遊景點做點什麼驚世駭俗的事兒?
不過,他願意跟我說這些,我就喜歡聽著,聽著他許下的每一個承諾,然後等著他慢慢地實現。
我忽然想到,我們隻有三個孩子,“諾言”是有了,那麼“浩瀚”呢?還缺了一個“瀚”呢,我得立刻馬上給他生一個,湊一個“瀚”字。
我一想到這問題就立即打電話給秦漠飛,他聽後在電話那頭愣了半晌,才幽幽然道,“老婆,是不是我這麼久沒過去你發浪了啊?既然你那麼想,我馬上就過去滿足你。”
我當即被他堵得啞口無言,但一想到他那話更深層的意思,我一晚上沒睡著,覺得一身像是被烈火在炙烤一樣。以至於第二天迷迷糊糊一覺睡到了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