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曉得,秦漠飛穿上古裝的時候會如此絕世,真紅對襟大袖衫喜袍,頭戴玉冠,腳踩黑緞長靴,這著裝風格和款式應該是源自明朝。
他這一身喜袍與萬千桃花相映紅,有著無法形容的妖孽。不光是我,還有攝製組的所有人眼睛都看直了,男的女的都被他的模樣給迷了。
黛藍的助理還在給他上妝,攝製組的人說今天天氣有些陰霾,這氣氛適合拍略帶仙氣的古裝,等明天天氣好點兒了,就拍別的時期的。
我的衣服並非是秦語結婚時穿的那種鳳冠霞帔,也是真紅對襟大袖衫,隻是衣服上的繡花跟他不一樣。他是雲紋蛟龍,而我是五彩火鳳,繡的惟妙惟肖。
助理拉直了我的頭發,就用一條紅色絲帶把頭發的前半部分纏了起來,鬢上插了一支翡翠紅發簪。如此妝扮下的我很嫵媚妖嬈,亦是她們眼中的絕世佳人。
我們的三個孩子也都換上了應景的衣服,一個個粉嫩得就是貴公子,俏公主。尤其是小凡,那身喜慶的袍子往他身上一穿,英俊的氣質不輸秦漠飛半點。
我們坐車進入了桃林深處,在萬花叢中拍攝那美妙絕倫的婚照。
桃花下的我們仿佛穿越了前世今生,進入到了一個仙俠的幻境之中,這令我想起了那個熱播的電視劇《三生三世十裏桃花》,我沒看過,但看秦語迷成那個樣子,想必也是極美的。
就這一組照片,我們拍了整整一天,都特別的唯美。攝影師齊飛鴻給我們看樣片的時候,盯著我們看了很久,又激動又唏噓地歎了一聲。
“秦先生,沈太太,我覺得你們一家子的照片都不用修圖了,剛剛好。我毫不誇張的說,這是我有生以來拍過的質量最高,人最完美的照片。”
我轉頭瞥了眼秦漠飛和他身邊杵著的三個小鬼頭,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他們四個……確實是最完美的,我就不一定了,我總覺得一家五口我最醜。
這一身衣服太美,我都舍不得脫掉,於是準備穿在身上在山莊裏轉轉。剛走到長廊時,我又聽到了那縹緲嫵媚的小提琴音,從正東的地方傳來,隱隱約約的。
我怔了下,不知不覺地走了過去,如果是秦馳恩的話,我想見他一見,看看他是否安好。
順著長廊直走,我都走出了拱門外麵也沒看到秦馳恩,倒是他的琴音越來越近,感覺明明近在咫尺,卻又看不到他在哪裏,於是我站在院子裏四處觀望,並沒有人。
如泣如訴的琴音很淒美,應著此情此景,會令人感傷,令人唏噓。我在院子裏站了很久,聽了很久,但最終也分不清秦馳恩到底在哪裏,也就不想去找他了。
他如果在卻避而不見,那說明他已經看透了很多,我也不好去打擾他了。我又順著長廊回到了前院,緊接著那琴音就逐漸消失了,四下裏一片安靜。
前院的假山邊,秦漠飛也還沒有換衣服,正抱著言兒在看池子裏的小金魚,父子倆專注的模樣就像一幅美麗的風景,我連忙去房間裏拿出手機,偷偷記下了這一幕。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都在拍攝婚照,服裝從古到今,最後一套便是婚紗和禮服,是一套以桃花為主題的婚紗,整個裙擺都是真絲繡的桃花,一朵朵都活靈活現。
這一組照片整整用了兩天,就在這十裏桃林裏麵拍,拍完過後齊飛鴻特別感慨地說了句,“我的天,這繃了幾天的弦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了,從來沒有如此緊張過。”
我笑問他,“怎麼會緊張?”
他說,“有最好的模特,最好的服裝以及最好的場景,我若拍不出最好的畫麵,豈不是砸我的招牌嗎?”
我莞爾一笑,心頭有些暗暗的雀躍,雖然我一向不怎麼在乎別人的言論,但有人如此直白並真誠地誇講我們,心頭總歸是熱血沸騰的。
今朝一過再歇息兩天,二十四號就是我們舉行婚禮的時候了。秦漠飛說這是請一個老先生給我們算的黃道吉日,絕不會再有任何意外發生了。
我特別的感慨,因為我知道他跟我一樣害怕曆史重現。
……
二十二號這天,桃花源裏又來了一撥人,扛著攝影機和監視器,跟齊飛鴻他們還很熟,不過他們帶的東西似乎更高端。
我好奇極了,私底下問秦漠飛這是怎麼一回事,他隻是神秘兮兮地告訴我說天機不可泄露,讓我好好當他的新娘就好,別的什麼都可以不管。
即便如此,我還是旁敲側擊地打探到了一點兒消息,這些人都是電腦高手,來這裏是要為我們做婚禮直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