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掛鍾,秦漠飛撂倒我一幹保鏢僅僅是半個小時的時間,一點兒不拖泥帶水。我一直坐在吧台看他看恐怖的身手,難以置信他是真正的血肉之軀。
秦家長子要經過十分嚴苛的訓練,這事兒媽媽跟我講過。但因為秦斐然和老頭子身手都不怎麼樣,所以我也沒把這事當回事。今朝在秦漠飛身上,我才真正見識到了什麼叫恐怖。
他這本事,怕是遠遠超過了一個高級別武師了吧?我覺得索菲婭那樣我認為高強的身手在他麵前也未必能占到一點兒便宜,他是個奇葩。
果真不是池中物,之前把他當孩子,太小看他了。我竟然忘記了,他今年也是二十五六的人了,直至此時我才頓悟他真的成熟了,是我的對手了。
他打到一幹保鏢過後,抬指彈了彈西裝上並不存在的塵灰,埋頭斜睨了我一眼,“三叔,你手底下的人還差點兒火候啊,你得多請一些人,要不然以後怎麼保護你呢?”
他好像是第一次叫我三叔,語氣極具諷刺。
我淺笑了下,“小子,你有些狂妄呢。”
“嗬嗬,我一向如此,我還是那句話,你最好好自為之,別把自己的命玩完了,你好歹也是咱們秦家的人,我實在不想看到你死於非命。”
他說著瞄了眼滿地的保鏢,又道,“這些草包你就不要用了,我分分鍾能讓他們見上帝。”
“嗯,那麼你試試。”
雇傭兵最強的並非是武功,而是對武器的使用。他們能被瞬間打成這樣,無非是手裏沒兵器,否則也不至於這樣狼狽。我對秦漠飛的狂妄甚是不滿,就盯著他冷笑了聲。
他倒是沒有逞強,整理了一下西裝走到了我麵前,我隨手倒了杯酒給他,“漠飛啊,我聽說那混蛋對你也不好,奇怪你怎麼會維護他。”
秦斐然的風流史我也略有耳聞,他對秦漠飛和秦語倆是什麼態度我自然也清楚,原本還想用這點矛盾大做文章的,後來覺得沒有必要。秦家的人自私自利得很,隨便哪裏都是突破口,關係並不牢固。
秦漠飛聽我這樣說,冷冷瞪了我一眼,很賞臉地把一杯酒喝掉了,“他再怎麼不好也是我父親,就如同爺爺再怎麼不好,也是你父親一樣,哼!”
說完他就走了,頭也不回的。
我盯著他快步流星的背影,忍不住重歎了一聲。這小子一個下馬威,既教訓了我的人,又展示了他恐怖的實力,令我心頭特別的不舒服。
我一直覺得人生在世有頭腦就能混了,但現在發現在某些場合下,拳頭比頭腦要有效得多。我深深覺得,秦漠飛可能是我這輩子踢到的最硬的鐵板。
往後的日子,恐怕更風起雲湧了。
我回頭看了眼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雇傭兵,忍不住狠狠瞪了他們一眼,真給我丟人。我過去把老A扶了起來,發現他的腳踝韌帶撕裂,腳腫得跟饅頭似得。他疼得滿頭大汗,死咬著唇一臉怒容。
“老板,我能殺他嗎?”他咬牙切齒地問我。
我瞥了他一眼,“你有把握殺得了他嗎?”
“……我可以找機會。”
“你如果沒把握一次幹掉他,就不要輕舉妄動,我不想看到你活生生被他拆了。”
秦漠飛的手段我十分清楚,他當年那麼小就能拿著跟棍子以一敵十的救秦漠楓,又怎麼會放過想暗殺他的人呢?老A的實力跟他相差太多,我不想看到他白白送死。
我這樣一說,老A自己心裏就明白了,寒著臉一瘸一拐地走開了。我讓服務生給醫院打了電話,讓他們派兩輛救護車來接這些雇傭兵。
這事兒我表麵上沒動聲色,但心裏頭卻怒到了極點。秦漠飛這下馬威令我難以接受,不給他點兒顏色我這口氣也咽不下去,不過我不會用這種自討沒趣的辦法,得從長計議。
人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我想試試用在秦漠飛身上,看看他是否跟我一樣。隻不過,想讓他動心的女人何其難尋,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
我再一次來到金色大帝時是半年過後了。我看到了秦歡,她已經是這店裏的媽咪了,手裏有兩百多個姑娘,是這場子裏最大牌的媽咪。
她留著金色大波浪長發,穿著一身小西裝套裝,整個人顯得十分幹練。她的舉止似乎更老成了些,談笑間已經不見了那一絲緊張和惶恐。
可惜的是,她對我已經沒什麼印象了,大概是那夜她醉了,從頭至尾也沒認真關注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