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道,“不需要我動手,很多人會處理他的。”
秦漠飛一身樹敵無數,他若不死在我的手裏,也一定不得善終。太多的人想要他的命了,他縱然是厲害的,但“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的道理?
歡顏聽後沒有說話,默默地轉身離開了,我偷偷跟她到了酒吧外麵,但始終沒叫住她,就那樣看著她單薄消瘦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之中。
我可能真的是涼薄無情的人吧,知道她是來求和,想得到我對她的祝福,然而我吝嗇講這種話,也不想放過秦漠飛,因為我真的做不到。
接下來的日子,我這身體裏仿佛埋了顆高爆手雷似得,一直都處於高危狀態。每一天都像是在煎熬,我十分恐懼現在的生活,感到絕望。
於是我回了黑三角,隻有在這個地方,我才能立於絕對主宰的地位。我調配出了今年裏的第一批T2-1,至於T3-1,我已經不打算研製了。
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再作孽也沒有必要,先暫時把那些靠我生活著的毒販養著,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吧。
公司那邊的事情我都交給了程婉卿,她在行事作風比我更果斷,經常會在我的決策上錦上添花。成業集團那邊的事物也是她在暗中處理,我就在黑三角養身體,準備把身心都放空,到時候有十二萬分的精神去參加歡顏的婚禮。
沒錯,我還是認慫了,舍不得她難過,準備去參加她的婚禮。做不到全心全意祝福,但她若覺得幸福,也是我期盼的。
這一世,她若安好,便是我一生所盼。
大概是七月份的時候,距離歡顏婚禮還有一個月時,商穎給我打電話了,她的情緒似乎很不好,跟我發了一頓牢騷,說我為什麼不去爭取把歡顏搶到身邊。
我聽了過後很莫名,就問她,“我這樣做會讓她更不快樂,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回我一句,“我嫁給漠飛,那賤人嫁給你,豈不是兩全其美?”
我很不理解她的想法,就把電話掛掉了,之後再沒接她的電話。不日塔納打了個電話給我,講說商穎摔傷了,從樓梯上上下去十來台階梯,還是歡顏動的手。
我也沒有理會,歡顏如果會動手對付她的話,恐怕早就把她給殺了。
我因為本身就半黑不白的本性,所以行事都比較的暴戾。像商穎這樣的女人,若非跟她的那段風花雪月,以她的為人在我身邊活不過一個禮拜。
所以我特別不明白她的歇斯底裏是為何,說她精神上有毛病,好像也不是,因為秦漠飛讓醫生給她做過鑒定,並沒有。但若沒有,她的行為恐怕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十分奇葩。
我在想,她終究會死在她自己的手裏,而我,這個曾經愛她愛得瘋了的男人,怕是一滴淚都奉獻不上了。
七月中旬的時候,黑三角這邊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我安排了一下這邊的事物過後就回了魔都。這邊風雲依舊,因為成業集團馬上就要易主了。
董事會那邊的人已經準備彈劾秦漠飛,族人們自然都一邊倒,全都轉頭來擁護我了。我在猶豫是否給秦漠飛一個最大的結婚禮物,讓他在婚禮前被擠出成業集團。
而就在我準備出手的時候,商穎又打電話給我了,她似乎知道我回魔都了。她在電話裏很嘚瑟地跟我講,歡顏和秦漠飛的婚禮因為她而擱淺了。
我對她狂妄的心態無言以對,就在暗中靜觀這事態的變化。我打聽到消息是秦漠飛因為商穎的傷勢對歡顏大發雷霆,進而想要把婚期挪後。
我心思真的很齷蹉,我居然對此事喜聞樂見,甚至希望他們的關係就此龜裂。但隨之一想,秦漠飛對商穎的情懷不過是一種補償,他不會為了她而委屈了歡顏。
事實證明,我的猜想沒錯。在七月底的時候,魔都上下傳出了秦家長子秦漠飛要大婚的消息。這是通過官方網站發布出來的,等於是昭告天下了。
這是我意料之中,又像是意料之外,因為我依然不相信他們就要結婚了。我特別恐懼八月初一的到來,卻又不得不麵對,那是我最愛女人結婚的日子,我要去祝福她。
我給自己定製了一套十分高檔的西服,把頭發也剪成了當下時尚的大背頭,準備隆重出席秦漠飛和歡顏的結婚典禮。不管是否心痛,她終是我不舍得傷害的女人,我要以最完美的形象出現。
就在婚禮前夕,我再次接到了商穎的電話,她就跟我說了一句話,“馳恩,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我成全了你,記得到時候要成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