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番外尋醫(2 / 2)

我挑了挑眉,問他,“誰派你來殺我的?”

他蒼白著臉不說,隻是驚恐地看著我。我眸光沉了下,又道,“我數到三,你若不說就別怪我客氣了。”

說著我從兜裏拿出了手機,對著這家夥的臉拍了下,而後拉起衣角把我扶過的車頭擦了一下,左右看了眼路段,此時沒有車輛經過這裏。

不管這家夥說與不說,我也沒打算饒恕他。於是我陰陰一笑,一腳就把這懸空的車踹入了懸崖。我依稀聽到這家夥在墜下懸崖的時候喊了一句什麼,但風太大我沒聽清。

爆炸聲從下至上的時候,我已經開車上路了,沒去理會那人死得如何慘烈。我立即打了電話給甄允昊,把我所在的路段告訴給了他,讓他把這一路上的監控全部毀掉。

而後我把手裏拍下的照片發給了他,讓他在緬甸和越南遊竄的雇傭兵裏查一查是否有這個人。憑那人的著裝和膽識,我猜他應該是個雇傭兵。而雇傭兵最多的就是這兩個地方,多半是能摸到線索。

我這個人不喜歡留後患,所以對於這樣的人從來就是下死手。所謂“後患無窮”,在黑道上,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我在白鯊身邊混了那麼多年,深知這個道理。

如此一折騰,天已經快亮了,我距離埃克斯城還有一百多公裏。於是我收拾起心情,把車廂的音樂放到最大聲,是歡顏最喜歡的那首《魯冰花》,很美的一首曲子。

這是我做唱片的時候複製的一張,裏麵的伴奏有我拉的小提琴,在此時此刻,這樣空曠的馬路上,聽起來也別有一番情趣。

我隨著音樂能夠哼哼,“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娃娃想媽媽……”

媽媽……

這個稱謂已經離我很遙遠了,但因為這首歌,我腦子裏又想起了她。想起她當年在風塵中掙紮的樣子,想起塵埃落定過後她皈依佛門的樣子,一幕幕,如放電影般接踵而至。

我在想,如果她活久一點,會否能在我和歡顏的事情上幫我出點主意,令我不害她那麼深,那麼慘。

八點多的時候,我才趕到埃克斯城,按照阿莎給的地址找了過去,果然看到了一個不算特別大的中醫診所。乍一眼我就覺得這裏麵不行,因為門臉太小氣了,感覺就是江湖郎中開的店。

我坐在車裏糾結了很久,還是下車朝診所走過去了,不管行不行,我既然來了還是看看再說。

診所裏麵此時很安靜,應該是剛營業,有個穿白大褂的女護士在收拾東西,看到我過去的時候愣了下,跟我說師傅還沒有來,得九點整。

我當即想走的,但思來想去還是按耐住了,也許人家真有點兒本事呢。

於是我坐下了等,隨手拿著櫃台上一本針灸書翻了一下,裏麵各種各樣的脈絡走勢,我一點兒看不懂。我其實也懂人體結構,但我懂的就是哪裏一槍能致命,別的都不懂。

“聽說梁醫生是中國人?”我閑來問了下那個女護士。

她點了點頭,特與有榮焉地道,“師傅是中醫世家,來這裏已經四五十年了,不光普羅旺斯這邊的人喜歡找他,還有新加坡的,美國那邊的,總之不計其數。”

“噢!”

我將信將疑,因為這門臉瞧著實在不像門庭若市的感覺。大概中醫就這樣吧,發揚中國傳統美德,一切設備都從簡!

一盞茶的功夫,有個慈眉善目的老頭就出現了,穿著一身長袖唐裝,走起路來頗有一絲仙風道骨的味道。他進來的時候隨意瞥了我一眼,微微擰眉。

“小夥子,你可是肝有病啊?看樣子病得不輕呢。”

“……老先生果真是慧眼,我確實肝不好。”

就他這話,我立馬對他肅然起敬。我的病不怎麼表現在臉上,很多肝病患者有的特征我都沒有,所以身邊的人才不曉得我早已經病入膏肓。

但梁青山能一眼看出我肝有病,病情十分嚴重,他至少具備中醫裏麵望、聞、問、切幾大本領。

我連忙就迎了過去,很熱絡地道,“老先生,我來不是看肝病的,我是想問一下針灸方麵的事情,我又一個朋友……”

我把歡顏的病情一五一十地跟梁青山說了,他捋著胡子靜靜聽著,沒有發表什麼意見。直到我講完,他才蹙了蹙眉道,“你說很多名醫看過她,都說無法醫治?”

“是,說她的神經係統沒法修複,所以聽到老先生精通針灸,看是否能夠?”

“沒看到人,我也不敢妄語,你若真有心,就帶她過來看看。中醫博大精深,在某些疾病上確實有著西醫沒辦法企及的效果,我可以試一試。”

梁青山講話還是很保留,可能歡顏的病情真的無法醫治。但我現在已經別無他法了,隻能抱著試一試的態度,隻是想想她落寞絕望的樣子,心裏又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