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過後比歡顏更崩潰,我本以為梁青山有足夠的把握讓她站起來,卻誰知是那個樣子。她一天天那樣煎熬,希望恐怕早就不複存在了。
我準備第二天早上去看歡顏,於是晚上早早就睡了。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我接到了甄允昊的電話,他說他已經在埃克斯城了,我讓他來酒店的咖啡廳見我,正好也有事情跟他聊聊。
這酒店的咖啡廳在三樓,與酒吧連接在一起。我進去的時候甄允昊還沒到,就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我們倆可能會有些不太合適的話題要說,坐角落比較安全。
這酒吧的生意很好,走的是高端路線。因為客人大都是住酒店的人,所以消費能力都不錯。從咖啡廳這邊直接望過去,就能看到酒吧進出的人,我這裏恰巧斜對著大門,能把那邊的一切盡收眼底。
我剛點了咖啡,抬頭不經意往咖啡廳那邊瞄了一眼,卻發現秦漠飛忽然從酒吧裏走了出來,好像在接電話,臉色很不好看。我以為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再看,真的是他。
這混賬東西居然還在普羅旺斯,他是鐵了心要找歡顏了?那麼這麼些天都沒有找到,想來是歡顏有意在避開他,否則以他那上天入地的本事,不應該找不到。
他接了電話在酒吧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擰著眉寒著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我知道他沒有找到歡顏也就放心了,心裏頭瞬間愉悅了不少,就連甄允昊進來時都沒發現。
“三叔,你找我?”坐下過後,甄允昊狐疑地瞄了眼我。
“嗯,點一點兒東西喝吧先。”我把菜單遞給他,頓了頓又道,“你剛才進來的時候有看到秦漠飛嗎?他沒看到你?”
“看到他了,他似乎在跟誰講電話,講得很入神,當然沒瞧見我。三叔,他似乎來者不善呢,肯定是為了沈小姐吧?你準備怎麼辦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原本我對歡顏已經沒有太多的期盼了,她自始至終愛的都是秦漠飛,我真要留她又怎能留得住?不過現在看來她似乎也不願意回去,那麼我這樣近水樓台是否可以……
“三叔,你真的就這樣和沈小姐去流浪了?也不回魔都了嗎?聽漠楓說,秦家現在的狀況成了膠著狀態,要不了多久怕是要破產了要。”
“如果歡顏願意跟我去流浪,不回魔都也罷。”我笑了笑道。
他搖搖頭,抬眸睨著我,“三叔,我覺得這世上沒有哪個女人願意過那種顛沛流離的日子。你帶著她浪跡天涯未必是一件好事,畢竟她現在半身不遂的樣子很不方便。”
是啊,我怎麼沒有想過歡顏是否願意過那樣顛沛流離的日子呢?她是中規中矩的中國人,也沒有西方文化的熏陶,不會太崇尚那種旅行般的日子。
但如果回到魔都,那豈不是又掀起一陣風雲?別的我不擔心,就怕秦漠飛到時候變得跟秦斐然一樣,用當年對付媽媽的手段去對付歡顏,那簡直……
我覺得,以他禽獸般的性子,這事兒還真做得出來,我不敢冒險。還有就是,我現在身份這樣敏感,國際刑警組織恐怕早就在盯著我,我不能坐以待斃。
頓了頓,我才道,“允昊,你覺得我這樣的人能風平浪靜地在一個地方安生嗎?”
“怎麼不能呢?這麼多年誰又能把你怎麼樣呢?三叔,其實你可以去沈小姐結婚,去到一個合適居住的地方生活。興許你對未來的追求就不一樣了。”
“結婚?你在說笑吧,歡顏根本不愛我,連把我當親人的意思都沒有,就別提結婚了。”
“三叔啊,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若知道你一片真心,恐怕也會打動的。”
我不曉得甄允昊何以來那麼多感觸,想說服我去過安生的日子。但我知道這不可能,以歡顏那麼軸的性子,想她徹底離開秦漠飛除非她死了。
什麼精誠所至,什麼金石為開,在她麵前都是枉然。若非她這樣癡情,我恐怕也不會心心念念這麼久,人都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大概是這樣。
甄允昊說了很多風花雪月的事情,我都不為所動,我心裏的風花雪月,其實就是這輩子和歡顏相濡以沫,沒有那麼花俏,也沒有那麼浪漫。
但這些東西他都不會理解,他以為的東西我都沒辦法做到,比如會魔都安居。
最後,他深深睨我眼道,“三叔,我想回魔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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