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要不要進來按摩一下呢?”一個柔和動聽的聲音打斷了季子強和趙遠大的觀賞,季子強扭頭一看,隻見一個身穿粉紅色長裙的女孩子笑吟的站在他的側麵:“先生可以進來體驗一下,我們這裏聘請的按摩師都是有國際認證的。”
季子強不相信的搖了搖頭,帶著一點醉意說:“按摩師還要國際認證?”
女孩子輕笑道:“那當然,按摩是一項嚴格的專業技術,我們要求的工作人員必須要具備基本的人體科學知識,隻有這樣才能做到讓客人滿意。先生你隻要進來嚐試一下,就會知道的啦。”
女孩子的口音,帶點香柔的卷舌音,聽得季子強心神不定,旁邊的趙遠大就接上了話:“要真是這樣的話……”
“先生這邊請,”女孩子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慧黠的笑意,似乎她早就知道他們會動心一樣。她搖曳生枝的拖著長裙在前邊走,帶著仍然有幾分猶豫的兩人進了夜總會。
其實季子強還是清楚的,那有什麼國際按摩專家,誰都知道,現實生活中的中國,已經有點“笑貧不笑娼”了。
‘有什麼不能有病,沒什麼不能沒錢,’這是年輕人的至理名言!當然了,說的這個病,不是傷風感冒之類的小病,對於這些女孩來說,最怕得那種髒病,要是不小心中了標,那就慘了,老板知道後馬上會開除,她們將失去這份不算輕鬆、來錢很快的職業。
所以她們也有句名言;“做人難,做女人更難,做按摩女郎難上加難!”這應該是實情,她們就是再年輕貌美,但幹的畢竟是服侍人的工作。在她們身上,同樣壓著“三座大山”:上有老板剝削,中有領班提成,下有顧客刁難!她們掙點錢,容易嗎?況且,按摩女在人們的眼裏,是不幹不淨的,是和那種色晴女郎差不多的貨色!
其實,好人壞人不是絕對的,哪怕是一潭爛泥,也能長出幾株蓮花來呢!當一個出色的按摩女郎,既要靠臉蛋,也要靠手藝,還要靠花功。臉蛋是天生的資源,她們合理利用就行了;手藝嘛,既是跟師傅和同伴學的,也要靠自己細心揣摩和積累經驗;花功嘛,當然是對顧客察言觀色,耍些手段了。
按摩女們每當看到客戶上門,心底裏會說:“送錢的來了。”
因為他們為了討好這些按摩女,有時候也會毫不吝惜地在他們身上花錢,有的還會開高價要求包養她們。
男人真是奇怪的動物,要是妻子出軌,給他們戴了綠帽子,他們會忍無可忍,說什麼也咽不下這口氣,可在娛樂場所,明知道這個紅得發紫的女人,被很多男人玩過,但他就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這些按摩女不是歌唱明星,人家明星一張口,就有十幾萬的“稅後收入”;她們也不是恬不知恥出來賣的,人家腰帶一鬆,就會有人乖乖塞上鈔票;她們也不是良家婦女,沒有體貼的丈夫當取款機;她們隻是身份低微的按摩女,她們不想自命清高,也沒有崇高的事業心,隻是給吃飽了撐著的男人按摩,使他們放鬆,讓他們開心,這樣才有收入,她們是憑自己的雙手吃飯,偶然開點小差,掙點外快,那也是為了改善生活。
有一陣子,這種異性按摩被叫停了,她們隻能像候鳥一樣遷徙,尋找適合生存的地方,但很快又鬆了,她們又從四處奔集而來。
季子強就想,以前的演唱家、文藝家、作家、警察等許多從業人員,前麵都要鄭重其事地加上“人民”二字,包括那些當官的,也要叫“人民公仆”,可能那會兒,“為人民服務”的理念深入人心,現在的情況不同了,很多人已經忘記了人民,他們趨炎附勢、高高在上,不把勞動人民放在眼裏,他們以為生來就高人一等,其實,他們那叫忘本!按摩女郎再不像話,再不登大雅之堂,至少她們敢做敢當,既為人民服務,同時也毫不臉紅地說,她們也為人民幣服務!
過去是“洗頭房”,現在的“足浴店”,萬紫千紅開遍。很多人說是換湯不換藥,反正不管什麼湯什麼藥?“千裏之行,始於足下”,據說,足浴有利於保健養生,聽說韓國早就普及了,那足部的穴道,關聯著一個人的五髒六腑,用草藥溫水浸泡,或用手指適得其法地按摩,確能起到解乏、提神和養身的功效。
季子強和趙遠大進去之後,就看到大堂坐著四個男人,正在談笑著,一個挺漂亮的女孩站在他們的沙發前垂手而立,那幾個男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盯著這個女孩,看得她很不自在。
一個男的說:“生麵孔哇,你是新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