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句良心話,這園區真的沒什麼好看的地方,現在到處都是民工,都是機械,風一吹,漫天的灰土,連一座像樣的房子都還沒有建起,唯獨那臨時指揮部是用鋼結構組裝的,還算完整,其他都是工地。
但蕭博翰等人既然來了,不看看也是說不過去的,就在唐可可的陪同下,這裏指指,奧,那是以後的葡萄園,那裏指指,奧,這是以後的鮮果地,大家就紙上談兵,誇誇其談的一路聊著,蕭博翰還不時的說幾句最近在網上看到的關於種植方麵的專業術語,搞的跟真的一樣。
這樣一圈子轉下來就快到吃飯的時候了,唐可可在縣城已經安排了兩桌子,大家就上車到縣城去,唐可可也讓蕭博翰叫了過來,和自己坐在一輛車上,路上蕭博翰想想就說:“可可啊,要不你給那個季子強聯係一下吧,看能不能見個麵,一起聊聊”。
唐可可很遺憾的說:“我一大早就聯係過的,本來也想讓你們見個麵,但他說自己在省城去了,可能要過了年才能回來。”
蕭博翰也很遺憾的說:“奧,可惜了,這個人我還真想見見。”
“是啊,他也說相見你呢。”
蕭博翰奇怪的問:“這還沒放假,他就離開洋河了。”
“聽很多人傳啊,這次人家是去結婚的,女朋友在省電視台是一個節目主持人。”
“這樣啊。”蕭博翰有點後悔起來,為什麼早點自己沒來,至少在人家結婚的時候可以表示一下,拉近一點彼此的關係。
唐可可象是理解他的想法一樣,說:“整個縣城都隻是這樣傳言,並沒有誰知道確鑿的消息,我還問過一個副縣長,連他都不能肯定是不是真的。”
蕭博翰點下頭說:“看來這個任書記很低調啊,這樣的領導少有。”
唐可可也讚同的說:“那是啊,很多領導巴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大家都來給自己送禮呢,有的領導過生日都是一年過兩次,陽曆過了過陰曆,還不是為了收禮。”
蕭博翰也暗自點頭,對季子強這樣的領導心中生出了許多敬佩來。
這頓飯沒說的,都是恒道內部的人員,蕭博翰首當其衝的就成了第一目標了,敬酒那是必不可少,喝醉那是在所難免,等吃完飯的時候,蕭博翰已經是暈暈乎乎的了,上車就是一場好覺,一直睡到了恒道的總部,要不是蒙鈴費力的把他叫醒,恐怕他能一直睡到天亮。
回到樓上的辦公室,蕭博翰反到沒有了睡意,他站在窗前,看著夜色,今夜無風,一輪明月掛在半空,散漫地灑下微弱朦朧的白光。那無限的倦意,倒與蕭博翰此刻的心情頗為契合。他想起了小學時,語文老師說過的一句話:“同學們,有誰知道哪個季節的月最明?”
大家都毫不猶豫地回答:“八月十五”。
老師笑了笑:“是冬天,冬天的月最明”
蕭博翰一直不能理解老師的答案。現在總算明白了,老師一定也是感受了這樣的夜晚。
“山南山北雪晴,千裏萬裏月明”在這淒美的月夜,是否還能勾起浪漫的情懷,事過境遷,往事如煙,想起小時候月夜和夥伴們一起捉迷藏,想起在大學月夜和同學一起散步,大家都神彩飛揚,高談闊論,描敘著自己的未來,那時的純潔與浪漫如今隻能是心中永遠的回憶。
第二天,蕭博翰的麻煩就來了,這個麻煩是恒道集團的建築公司老總孫亞俊帶來的,這一段時間裏,孫亞俊煩得要命,愁誰都覺得不順眼,原因是他在西郊千辛萬苦拿了一塊地,整整一百畝,有山有水,可以蓋一片很棒的別墅小區。
這幾個月來,三通一平的什麼都準備好了,可就是讓一個小村子擋住了去路,村子不大,100來戶人。但在拆遷的問題上卡殼了,村民要的拆遷費高得離譜,本來征地就花了一筆很大的費用,再答應他們的要求,公司就別掙錢了!他用盡各種方法,無奈這些人是油鹽不進,不答應條件就是不挪窩,眼瞅著再有10來天就過年了,如果這時人馬,工具,準備工作再沒進展,過完年就把無法正常施工,把大好的春天白白浪費了。
這還不說,更主要的是銀行貸款也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最近恒道的大部分資金都到了洋河縣的生態園,他這裏每拖一天,就是大把的銀子嘩嘩流走,孫亞俊是愁得看見天上飛過去的鳥都想罵一句-------老子都煩死了,你還那麼自在的飛,一頭撞牆上摔死才好呢。
無奈之中他給曆可豪打了個電話,他想問問曆可豪有什麼好辦法沒有,曆可豪在聽了他說的詳細情況後,問道:“你公司定的拆遷費一戶多少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