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孩子一年到頭餓著肚子,從來也不知道什麼叫飽,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他們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我想吃、我想吃”。
所以事關吃食,他們就失去了理智,顯出饑腸轆轆的樣子來。現在,也許這三個孩子都在想著同樣的事:“要是我一個人能吃到這些白薯,那該多好啊!”
這樣的時候,他們深深地感到平日難舍難分的兄弟,如今也成了十分多餘的、十分討厭的東西了。
因為這樣,他們一點也沒注意到有一群雞不知什麼時候爭先恐後地把嘴插進草袋的破洞裏去啄米,這些米正是他們父親平常不離嘴地告誡不可浪費一粒,否則就要瞎眼睛的米。
這些雞和孩子們,全神都貫注在吃食上。
不過,當鍋裏好容易響起令人興奮的咕滋咕滋的聲音時,孩子們的臉上一下子明朗了,他們不時地揭開鍋蓋,用微笑著的眼睛往裏瞧。他們渴望著馬上能吃到白薯,很想伸手去拾起來;可是,他們都不好意思伸出手去。
蕭博翰這個時候眼中又有了淚光,他衷心地憐憫起他們來了,白薯對他們說來具有多麼大的威力啊!
蕭博翰想:要是可能,自己真想讓他們大吃一頓一直吃到他們不願意再看見白薯為止。
蕭博翰還是離開了,不過在離開的時候,他問鬼手要了好幾百塊錢放在了門口身邊一個藤條編製的框裏,他不知道自己這樣是否可以讓自己心情好上一點,不過,顯然,這些孩子並沒有過於關注他,錢對他們來說,完全比不上那香噴噴紅薯。
人們喜歡把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叫做過年,也有叫除夕的。
應該是在很久以前,地上有兩隻怪物,一隻叫年,一隻叫夕,在大年三十那一天,年就會出去到各村莊去掠奪財物,食物,莊稼會被踐踏,牛羊會被吃掉,隻要年去過的村莊都民不聊生,慘不忍睹,人們也想過許多的辦法來防禦年,但是無一行的通,年它不僅個子大,力氣也大,又眼觀四麵耳聽八方,根本就沒有辦法防他。
直到有一天,年來到“李”村,看到裏麵掛著紅燈籠,開著燈,還咚咚的敲鼓,嚇的不知所措就跑了,人們為了紀念這一天就把他叫做過年。另一隻怪物叫夕,和年一樣的個大、力氣大、眼觀四麵耳聽八方,也和年一樣大年三十會出來,他每一步像地震一般,一張嘴可以吃下一頭牛,可是他並不怕紅燈籠、燈光和鼓聲,所以人們更拿它沒辦法,夕就作威作福,可以不管在什麼時候,夕都會捂住脖子,這點引起了人們的懷疑,於是在今天,人們給夕送去了好幾壇烈酒,把夕灌醉後,一個年輕人把它的頭砍下來了,誰知,夕的腦袋到哪裏,哪裏便起火,於是那個年輕人就抱住夕的腦袋跳進了黃河。
人們為了紀念把這一天,也有人吧年三十叫除夕。柳林市有個習俗,大年三十晚上這頓飯稱為年夜飯,飯前一般要敬祖宗和燃放鞭炮。因此,天氣陰冷一點,爐火生大一點,鞭炮放多一點,傳統過年的氣氛與味道從濃濃的酒香菜香中飄溢出來了。
換句話說,所謂過年的味道,在這裏其實就是指的一家團聚與親情的味道,正是有了這種味道,才孕育出了中華民族五千年的鄉愁。
本來應該是和家人團聚的一次晚餐,但柳林市黑道,特別是恒道集團的人們卻傳統的喜歡在幫派度過這個時候,在他們心裏,這些同生共死,患難與共的兄弟,才是最親的人。
晚上,在恒道集團的餐廳裏,聚集了所有恒道集團的中上層領導和骨幹們,十多個桌子周圍坐滿了人,餐廳本來是沒有安裝暖氣和空調的,但大廳中央哪幾盆紅紅的焦炭,讓餐廳暖意融融。
現如今,抬腿上酒店,動輒下館子,雖不乏高檔酒水、海鮮野味,卻總感覺提不起對吃喝的渴望,在這種情況下,一年一聚的大會餐對所有人人來說,更是一場真情的宴席。
對於恒道總部的餐廳來說,要搞一次十幾桌同席的大會餐,不是件容易事兒,提前幾天他們就開始操辦,為了吃上炸魚,全叔派人百餘裏跑了趟野生水庫,才弄到百十斤的幾條大魚。
操辦齊了,上上下下一齊下手,大夥房裏,風機呼呼,爐火熊熊,那口小孩子都能進去洗澡的大鍋冒著熱氣,那把像鐵鍁一樣的鍋鏟正在緊張地揮舞攪動,翻炒著百十號人吃的菜肴;平時動口不動手的一個頭目們,也早早下手布置,挽起袖子擇菜、切肉、剖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