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鈴有點擔心的說:“所長敢收嗎?”
“他什麼不敢,你就是把自己送上去,他都照收不誤。”男人婆嘿嘿的笑著說。
蒙鈴就說:“我讓他自己找我們公司老總了,他也答應了。”
男人婆就很認真看看蒙鈴說:“你老板對你怎麼樣,會不會舍不得出錢啊?”
蒙鈴見她提到了蕭博翰,臉上就有了一絲紅潤,有點羞澀的說:“對我好呢,不會舍不得出錢。”
男人婆就曖昧的看著蒙鈴說:“你們有一腿?”
蒙鈴臉更紅了,就轉過去不說話了,耳朵裏聽著男人婆呼呼的笑了起來。
下午是集中學習,在方便的時候,蒙鈴眼前陡然一片漆黑,仿佛天地旋轉了起來,自己在這昏天旋地從失去了重心搖搖欲墜,蒙鈴於是忙閉上眼蹲下,但還是摔在了地上,她雙手撐著地麵,睜開眼想看淸周圍的景象,可眼前是灰濛濛的一片,模糊感覺到有點點銀光化成塊塊石頭擲向自己,天地仍在渦旋。
貧血!蒙鈴馬上意識到了這是一種身體虛弱的表現,這裏的營養太差了,稍緩就會複原,蒙鈴便索性閉上了雙眼坐在地麵上,用雙手拇指按揉太陽穴,接著又做了眼保健操。待到心肌鬆弛,感覺天地不再翻轉了,蒙鈴才慢慢地睜開眼,看見了清晰的實物。她起身站立,捧一掬自來水清洗了一下麵部,提腿準備回組學習,不料開步邁出一腳,小腿肚肌肉便一陣抽搐,接著是酸痛,頓時麻木不仁了,一個趔趄晃蕩差點又要摔倒。
幸虧她手法較快,立即抓住了水管扶住,穩住了將傾的身子。
這是怎麼了?蒙鈴扶著水管,靠著牆壁,雙腿交替地提起,使勁地蹬了蹬活動血液循環。不一會,知覺有了,她試著邁了兩步無恙,便緩慢地踱步回組。蒙鈴挨近門口,就聽到房裏男人婆用一口濃厚的柳林市普通話在大聲叱責:“我最討厭、最恨的就是你們當中的盜竊,賣淫犯!不學無術,自私自利到了極點還以為自己長得好看,實際鳥都不如!”
“訇——”室內發出了一陣哄笑。蒙鈴推門走了進去,見男人婆屁股坐著板凳,上身仰倚在床檔頭,雙臂攤在床沿,架起二郎腿搖搖擺擺,一付旁若無人的悠閑自在相。
“跟你們講啊,學習時間不準高聲喧嘩,不準交頭接耳搞小動作,不準隨意走動,這是監規紀律明文規定的。現在你們看看自己,還有多少人沒背完監規紀律和犯人守則?你們背不完,受處罰的不是我,大不了我這學習組長被撤去搞勞動。你們——想想後果吧。我並不是以為我這個小組長有什麼了不起故意要刁難你們,實際上我也是為你們好,萬一幹部抽查了誰背不出來就麻煩了。所以說,對你們嚴格要求是一種關心,我希望大家都能相互理解,相互尊重……。”
男人婆講得合情合理也很中肯,但扭轉不了大家身處逆境的迷惘、焦慮和逆反心態,很多人的眼中還是流露出討厭這種嚴厲的製度約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