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兩天,等國慶到了,我就不用那麼忙了】
換了一件玫紅色刻絲繡白牡丹的對襟短襖,下身一條藕色挑線鑭邊馬麵裙,烏發梳成了墜馬髻,插了一支赤金彩鳶鑲紅寶石的金杈,發髻處別了一堆粉紅色的堆紗絹花,額頭上垂落著珍珠花冠流蘇。清馨可人,又處處顯露精致。如蘭般的溫婉氣質,清貴素雅,但那雙明亮澄淨的眼眸中卻透著一絲威嚴。
讓陸嬤嬤管家,帶了芍藥與錦葵出了二門,到王府東門處上了馬車。
陶府離趙王府大約有一個時辰的路程,蕭芷意與芍藥錦葵說著話倒也不覺得路途漫長,沒過多久便到了龍虎將軍府的門外。
今日她並沒有坐標了王府標誌的馬車,但蕭芷清與陶藝情卻早已在二門處等著她來。
由著芍藥扶著下了車,便笑意吟吟的朝著蕭芷清走去。
“二姐姐,你這懷著身孕的,怎能讓你出來迎?”蕭芷清見她過來,與陶藝情便立即蹲身行禮:“無礙,哪能金貴到哪去!”
蕭芷意急忙彎腰去扶:“二姐姐,快起來!你我是親姐妹,何需多禮!”
“便是姐妹也不能棄禮不遵!王妃如今貴為趙王妃,我行這個禮自是理所當然!”蕭芷清緩緩起身,笑容燦爛,拉著她的手又麵帶歉意的道:“你回門那日我有事也沒回去,府中事忙也不得空去看你。如今竟是讓你特意來看我,還望王妃不要怪我才好。”
蕭芷意笑著朝她搖了搖頭,回握她的手:“二姐姐說這話我可是生氣了,我們之間還需這些虛禮?再者,說到這個,妹妹也是滿心羞愧的,姐姐出嫁一年也沒藍看望二姐姐……”
“可不是,平日裏叫你來你又借口有事不來。這次便是三嫂不怪你,不生氣,我也可是生氣了的!”一直站在身旁的陶藝情撇著小嘴,嗔了一眼蕭芷意。
蕭芷意看著她的模樣募得就是一笑。這小樣兒竟是還在她麵前裝乖順了?“那今日我可得好好賠禮了,要是不能哄了陶大小姐消氣,不讓我進門可如何是好了?”
“那你可得好好哄我了。”陶藝情眉眼一挑,那模樣似是再說:要是不能讓我消了氣,那可就有得你受了了。
好在這裏都是自己人,要不然剛才陶藝情的那兩番話被人傳了出去,一個一品將軍家的小姐竟是攔著趙王妃不讓進門,這不是蔑視王法,欺辱皇室人員是什麼?
蕭芷清當即便皺著眉頭,語氣也有些微沉的道:“三妹妹,四妹妹,還是進去說罷,這裏人多眼雜的,讓人聽了怕是不好!”
蕭芷意便歎了一口氣,她知蕭芷清的顧慮,如今她的身份不同,說話也不能同之前那般毫無顧慮。
陶藝情也撇了撇嘴,但到底是沒說什麼。三人說說笑笑的權當不知此事的進了內院,去了陶夫人的院子。
陶夫人四十多的年紀,穿了一身秋香色的四喜長襖,五官長得頗為英氣。膚色有些偏黑,頭上也沒有多少名貴的首飾,完全一副家常的模樣。此時正同屋中坐著的一位二十出頭的婦人講著話,笑容滿麵的。
蕭芷意看她那笑容中便覺得透著一股子的爽利的味道,不拘小節,光明磊落的樣子,倒像是那武將家出來的小姐。
但據她所知,陶夫人的娘家可算得上書香門第。父親是內閣的次輔陶閣老,與蕭老太爺是同僚。家中的幾個兄長也都在朝為官,身居要職。
現在看來,陶易棋滿身的才氣與儒雅的樣子也有跡可循了。
剛進門,蕭芷意笑著走過去與陶夫人見禮。陶夫人身上有著一品的誥命,也笑著起身按照誥命的平級見了禮。
倒是那原先坐在屋中的婦人蹲身給她行了禮。
蕭芷意笑著接了,心裏卻有些疑惑。恰巧此時陶藝情好似知道她心中所想的一般,笑意盈盈的給她介紹:“這是我二嫂,前些日子剛回來不久!”
蕭芷意頓時了然,她就道陶府何時出現了這樣一位婦人,沒想到竟然是陶二公子的夫人。
蕭芷清見狀也上前給陶夫人和陶二奶奶見了禮。
還不待陶夫人說話,陶二奶奶便笑容滿麵的扶了蕭芷清起來:“三弟妹有孕在身,連娘都免了你平日裏的晨昏定省,我怎敢受?要是累著了可如何是好?”
蕭芷清聽完就目光閃了閃,溫和的道:“勞二嫂掛記了,哪有那樣子的嬌弱!”
蕭芷意看著心中閃過一絲異樣,便側目去打量陶二奶奶,見她一身孔雀藍描金邊的雲錦白狐毛的夾襖,淡藍色的挑線鑭邊馬麵裙,頭上戴著幾支赤金鑲藍寶石的珠釵,富貴滿天,雍容華貴的樣子。再轉眼去看蕭芷清今日的裝扮,不過是跟她做女兒時在家中的衣服沒有多大出落,依舊是素清淡雅的模樣,身上透著一股書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