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世(1 / 2)

明月被烏雲遮蔽,呼嘯的狂風肆虐著樹影瘋狂的搖擺著,暴雨如同密集的箭矢前仆後繼的敲打著窗台。

在喬治大道的某棟獨立三層房屋,一名神色憔悴的中年男人呆望著空蕩蕩的床鋪,透過外麵走廊射入的光亮,依稀能看到那孤零零等待主人的粉紅色布偶,加上書櫃中擺滿的書籍和獎章獎牌,顯然這是一間在校少女的閨房。

默默地關上這冰冷的房間,中年男人隨手從酒櫃拿出一瓶價值不菲的烈酒,暴殄天物的猛灌一大口,那如刀割的燥烈穿過喉嚨,借助酒精的麻痹讓他暫時不再需要思考那麼多。

“我就是個廢物...廢物。”

躺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不斷喃喃自責,作為本地區的夏人警探,在女兒失蹤的這幾天時間裏,他就仿佛二十年前剛出道的菜鳥完全找不到突破口,以往所有的偵訊手段全部失效。

一大瓶烈酒下肚,朦朧的視線不經意掃到了牆壁上掛滿的家庭照片,那一張張的美好留戀仿佛鋼針般紮心,可卻讓他依舊舍不得移開視線。突然一張色彩有些剝離的照片突然映入眼簾,裏麵是一位與他有七分相像的男子與一名身穿黃袍,表情有些拘謹的青年合照。

作為堅定的無信仰者,中年警探一直對神鬼之事嗤之以鼻,可在看到這張照片的那一刻,回憶如洪水般湧現,那是他在十幾歲少年的期間,有一天探長身份的父親帶回了這一名打扮“怪異”的青年。當年他還在校讀書,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清楚,隻知道後來父親對那名少年推崇備之,哪怕在時隔多年撒手人寰之際,口中囑咐的還是那位少年留下的聯係方式。

眼下中年警探對女兒的失蹤案已經完全束手無策,絕望中任何可能他都願意去嚐試,想到這昏沉的大腦瞬間清醒大半,隨著相框被蠻力掰開,一張黃底紅字的道符掉落在地,哪怕時隔多年道符上神秘符文的顏料依舊無比鮮豔。

現代的科技確實能讓相隔數萬裏的人立即聯係,可要說一張黃紙能通知二三十年前的人找上門,他心中本身是完全懷疑的,可雙手卻老老實實的從桌上拿起打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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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M記快餐店,作為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餐廳,除了需要服務那些無可選擇的食客到此填飽肚子外,最麻煩的還是那些賴在角落過夜的流浪漢。

收銀台一位三十多歲的胖大姐在統計完值班的營業額後,不自覺的將目光移到大廳中一位穿著寬鬆衣物的夏人男子,在記憶中這種服飾好像是叫“唐裝。”

從剛才與他點餐交流的蹩腳口音和腳邊放著的一個昂貴的嶄新名牌皮箱,這幾個方麵可以斷定這個單獨的年輕人一定是不熟悉本地風土的外國遊客,否則他現在一定不會還悠哉的喝著飲料。

“本月十七號生成的大洋強力風暴目前還未有絲毫消退的跡象,通往度假勝地夏令島的航班已經全部中斷,多名氣象專家聲明這絕非正常自然跡象。”

“昨晚在波因特大橋有多名目擊者聲稱見到不明飛行生物,接下來播放當日在場目擊者錄製的手機視頻...,目前軍方聲稱此乃人為製造的虛假視頻,後續相關報道請繼續關注本台的焦點新聞...”

餐廳懸掛的大電視上,一名金發碧眼的美女主持人正重報近期關注點最高的新聞,那名夏人男子低頭用純正的中文低喃著,“這大洋彼岸的白鷹國為何異像頻頻,難道這番閉關出來應了當年的許諾,很可能便是師父圓寂前幫我預卜的千年機緣。”

想起二十年前與師父天人兩隔的最後一麵,這位名叫陳南風的夏人男子不禁心情有些波動,作為70年代生人,如今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外貌下,實際上已經在世上活了快60年。

當代發展迅速的整容或化妝確實能達到同樣的視覺效果,可如今五十九歲的陳南風卻是實打實得壯年期,因為作為書籍與影視中的修仙者,目前他的境界足以讓他無病無災活到百歲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