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是一下子觸碰到了陶菲的心靈深處,這個原本堅強的小丫頭,眼睛中一下子湧溢出了一股白亮。也不知是處於一種什麼動機,她突然走過來,撲進了陸辰的懷中。
陸辰一愣,想推開她,卻又沒忍心。
陶菲微微地抽泣著,像是一隻受傷的小天鵝。
陸辰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就像她下午時輕拍自己一樣。隻不過,卻是截然不同的心境和情景。
陶菲呢喃了一句,你若不離不棄,我便生死相依。
陸辰猛地怔了一下。
她這話什麼意思?雖然陶菲一直表示,要跟自己同進退,自己離職她也不在鑫夢呆了。但是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陸辰聽起來,總覺得這句話並不像是在表達這種同進退共命運的想法,似乎裏麵還蘊藏著更深層次的內涵。
陸辰不知怎麼安慰她好了。
良久,陶菲才從陸辰懷中直起了身子,她晶瑩的淚光,是一條河流麼?
那般楚楚動人,那般惹人憐憫。以至於,讓陸辰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拭了拭她臉上的洋溢:哭,哭什麼呀,女孩子哭鼻子,是容易長眼袋的。
陶菲說: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哭,隻是覺得,覺得很-------
她沒有道出後麵的關鍵字,不知是難以啟齒,抑或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形容。
正在這時候,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陸辰摸出電話一看,是餘夢琴餘總。
接聽了電話,陸辰率先主動問好:餘總您好。
餘夢琴沉默了片刻,很平淡地說道:小黃啊,你今天是什麼意思呀。還讓秘書給我送來辭職報告。你怎麼想的啊?
陸辰支吾地道:餘總我---------我想辭職。
餘夢琴反問:為什麼?就因為你和付潔發生了一些矛盾?
陸辰一愣!
大老板就是大老板,不得不佩服她敏銳的觀察力和分析力,簡直是一語道破了天機。
沒等陸辰解釋,餘夢琴接著道:年輕人做事,太不冷靜!這一點點的挫折都承受不起嗎?動不動就要打辭職報告,一點抗壓能力都沒有。你說你們之間鬥什麼氣呀?你們再這樣下去,我們辛苦經營的鑫夢商廈,將會毀於一旦。
陸辰道:對不起,對不起餘總,我辜負了--------
餘夢琴道:別說這些沒用的了!真是讓我不省心!本來準備明後天回北京看看的,你們這事一鬧,我還得耽擱幾天。
陸辰道:餘總您不用管我們,真的不用。您的事要緊。
餘夢琴道:別給我唱高調了!別讓我再提醒明天的事,也不要讓我等太久。
什麼?陸辰微微一皺眉,想問餘夢琴什麼事,但是又擔心會引來一陣批判,於是作罷。
掛斷電話後,陸辰兀自地琢磨著餘夢琴的話。
明天的事?
明天什麼事?
或許是由於這幾天太鬱悶了,陸辰竟然一時半會兒沒能記起來。
而這時候,又以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打開一瞧,是辦公室徐文光。
徐文光待陸辰一接聽,就笑嘻嘻地說道:黃總,您交待的事我都辦好了,我跟相關部門溝通過了,他們那邊今天就開始操作了。
真的?陸辰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好,老徐你立一大功!
徐文光道:積極完成老板交給的任務,是咱的本職。
陸辰心想,本NM職!麵前一套背後一套。陸辰記起了他與另一人在廁所裏的八卦,不由得心生怨憤,恨不得在電話就把痛罵一頓。好在這家夥完成交待的任務還算及時,陸辰這才消了一部分火氣。
掛斷電話後,陸辰沒再停留,他要馬上將這個好消息,去告訴他的恩人。
誰?
餛飩西施葉韻丹。
陸辰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葉韻丹一個近乎素不相識的弱女子,敢在那種情形之下,為自己說句公道話,其正義感與良知,蒼天可鑒!
倘若當時不是葉韻丹及時喊了一聲‘住手’,爭取到了一定的時間,那麼陸辰當時極有可能被華成輝的人打成殘廢了!
就憑這一點,陸辰覺得也得好好幫一幫葉韻丹!
否則,陸辰心裏實在過不去。畢竟,她現在生活的並不好,餛飩鋪也經營的很慘淡。
陸辰在麵臨離職之際,首先想到的,便是報恩。趁著自己還是鑫夢商廈總經理,便抓緊想了一個還算可行的辦法,去幫助一下窘迫的葉韻丹。
但是他忽略了,這個方法的風險,何其之大,後患,何其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