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然緊接著又強調了一句:黃總,現在隻有您能救我了。
陸辰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恐怕我無能為力。
冉然道:您行的您行的!我是真的不想離開商廈,不想。我還要在商廈跟著您跟著付總,好好學一些東西呢。從我進入鑫夢的那一天起,我就把自己當成了鑫夢人,為了商廈的管理和建設,我每天都在思考都在努力。我隻祈求鑫夢給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我會牢牢把握的。真的黃總,請您相信我。
陸辰道:你在這裏求我,不如去求求付總。
冉然的淚水流的更更大了:付總不肯原諒我!我一個小小的秘書,她想換就能換掉的。您是總經理,在她麵前說話有份量。我求您了黃總,您幫我一下吧。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會一輩子都記住的。
她不斷地央求,不斷地央求,讓陸辰越來越心軟了。
但是這種情況下,陸辰不覺得自己能幫到她什麼。畢竟,已經貼出公告,已經在會上宣布了的。
然而冉然仿佛是不見黃河不死心,一直楚楚可憐地央求著。
為了脫身,陸辰敷衍地說了句:我試試吧。
真的?冉然差點兒給陸辰跪下,雙手合一,衝他連連鞠躬:謝謝黃總,謝謝黃總。
陸辰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冉然停頓了片刻,緩緩地啟步,下樓,她一步三回頭地望著陸辰,仿佛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押給了他似的。
她的眼神,讓陸辰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陸辰看的出,那神采當中的無助與期待,痛苦與憧憬。
她隻是一個女孩子!一個在職場上打拚的弱女子!是的,她的確犯上不敬,冒犯過自己,而且是兩次!但她那也是為了替付潔出頭,才做出的衝動之舉。從這個角度上來看,她至少對付潔是忠誠的。
或許,她不應該遭受這麼嚴重的處罰?
陸辰一直站在原地沒動,心裏不停地思考著,自問著。
他心裏很矛盾,很想去幫一下冉然,但又知道事情的結果已經注定,自己再怎麼幫也是徒勞的。
但是一想起剛才冉然的央求,淚水,還有那悲傷的表情,陸辰心裏很軟很軟,他不想看到一個職場上的柔弱女孩兒,因為涉世未深處事不當,而遭受到如此沉痛的打擊。
糾結之下,陸辰鼓了鼓勇氣,迂回到了付潔辦公室門口。
他遲遲沒有敲門。
很糾結。
直到付潔的助理雲璐開門後,發現了陸辰的到來。
‘黃總,您來了呀,請進請進!付總正好在呢。’雲璐伸出一隻手,禮讓起來。
這樣一來,反而讓陸辰沒有了退路。
付潔正在埋頭整理著什麼東西,抬頭看了一眼,隨口問了句:黃總找我有事?
陸辰走了進來,雲璐知趣地關上門,離開。
付潔指了指辦公桌對麵的椅子:坐吧。
陸辰坐下來,凝視付潔半天,話到嘴邊卻還是咽了回去。
付潔挑眉望了陸辰一眼,疑惑地道:有事就說呀,我在聽。
陸辰鼓了鼓勇氣,才開口道:付總,我覺得你不該解雇冉秘書,這對她來說,不公平。
付潔頓時愣了一下,以至於,猛地擱下手中的文件,眉頭緊皺,用一種興師問罪的語氣反問道:你什麼意思?
陸辰道: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冉秘書雖然有錯,但不至於到這種程度。
不至於?付潔冷哼了一聲:你是到我麵前來演戲的吧?
陸辰問:演什麼戲?
付潔道:別裝了好不好。全商廈的人,恐怕最巴不得冉然被開除的人,就是你了吧。
陸辰搖了搖頭:我沒有那麼小肚雞腸。更不會在你麵前演什麼戲。我隻是覺得,冉然作為你的秘書,對你還是很忠實的。對你來說,她是稱職的。一旦你失去了她,也許很難再找到這樣的秘書了。
付潔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我是不是應該懷疑,你這是在欲擒故縱?
陸辰道:你覺得可能嗎?她現在已經這樣了,我還有必要欲擒故縱嗎?
付潔眼珠子急劇地眨了一下:在我的印象中,你可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不是嗎?
陸辰愣了一下。
他當然明白,付潔這句話,引申著兩層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