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不讓自己流淚,但怎能控製得住!剛剛擦幹的眼淚,再次洶湧而出!
現實太殘酷!
付潔強調道:好,好,我可以告訴你……我跟那個……那個包經理,隻是在談工作,我們之間……真的什麼事都沒有……
解釋!好蒼白的解釋!
陸辰冷笑了一聲:是,你們是工作關係!半夜裏都不忘工作。敬業,你們真敬業!
付潔當然聽的出陸辰話中的諷刺,她此時也突然變得心亂如麻,解釋道:他……包經理他剛才送我回來,就坐了一會兒,就走了……他已經走了!
陸辰撲哧笑了出來!這一笑不要緊,眼眶中蓄含的白亮,一下子砸了出來,在臉頰上淌過,一陣涼嗖嗖的感覺:走了?走的好,走的好。我以前不信鬼神仙怪,但現在我相信了。一個已經走了的人,一個距離這裏很遠很遠的人,他會千裏傳音!他用法術,製造了剛才臥室裏的那陣動靜!厲害,厲害,你們都是高手。一個是武術高手,一個是……一個是演戲的高手。
他的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但付潔仍舊強調道:他真的已經走了!你剛才聽到的聲音,又不是他發出的聲音……你怎麼這麼……你怎麼這麼會胡思亂想呢?
‘我胡思亂想?’陸辰提高了音量:那你告訴我,那聲音來自哪裏?你家裏,肯定沒有老鼠。你別告訴我,你養了一隻小貓,小狗,小烏龜?付潔,有意思嗎,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
付潔用一根手指按了按額頭,嘴角處發出一陣酸澀的苦笑:你跟我進去看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陸辰一愣,瞄了一眼那仍舊敞開了的臥室,總覺得其中有詐。
空城計?
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陸辰沒有愚蠢到這種地步!
陸辰反問了一句:還有意義嗎?那樣……那樣也許會很尷尬。
話雖這樣說,在他內心深處,卻很想進臥室搜一搜。搜出包時傑那個千刀萬剮的王八蛋,一口氣把他揍個稀巴爛!然後富麗堂皇地離開這裏,祝這一對狗男女……想著想著,他不敢再想了。盡管付潔如此對不起自己,他仍舊不忍心去用惡毒的語言來攻擊她。那樣,他隻會更心痛。
但陸辰終究還是走到了臥室門口。
付潔又強調了一句:真的沒什麼,你在瞎想什麼呢,跟磨怔了似的。大半夜的……
陸辰打斷她的話:別使暗號!他……肯定就在這個屋子裏!付潔,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別弄的太尷尬。
付潔反問:尷尬什麼?
陸辰點了點頭:好!既然你不怕,那我更不怕了!
懷著一顆無比忐忑的心,陸辰走了進去。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臥室的櫃子裏,床底下,衣架後進行了一陣猛烈的搜刮!
付潔則抱著胳膊,皺著眉頭,她覺得陸辰一定是瘋了!
不過她也能感受到,陸辰這精神失常的背後,緣於他對自己的深愛!
但她沒有阻止陸辰的瘋狂舉動!或許,他需要一次發泄,一次真正的發泄,甚至是發狂!
臥室裏搜了個遍,不見人影,陸辰把目光投向陽台。
此時此刻,那人,肯定在陽台上!
那是他目前唯一有可能的藏身之地!陸辰不敢邁步,兩腿有些發沉,像灌了鉛一樣。
心中,五味翻滾著。
付潔此時倒是淡定了下來,幹脆伸出一隻手,催促道:去吧,去呀,去把他揪出來!
什麼?她自己承認了?陸辰臉上被驚出一陣冷汗!他讀不懂付潔此刻這淡然的神色和平靜的表現。這又新一輪的空城計,抑或她是真的想在自己麵前,公開她與包時傑的有關係?
也許,這種方式,對她是一個良心上的解脫。對自己,也是一種心靈上的警醒。她想讓自己徹底死心,就在現在,就在這裏!
陸辰腦子裏,淩亂到萬馬奔騰的地步。
他仿佛看到,陽台後麵,那個討厭的包時傑,正在竊笑,正在迎接這一個嶄新的愛情轉折點!
對他們來說,是新的起點;但對自己來說,這陽台或將是愛情的墳墓。
殘忍!真他媽的殘忍!
陸辰咬了咬牙,像是痛下了決心。
了了,一了百了。他沒有別的選擇。
他步履唯堅地走到了陽台,抓住門的把手,但卻遲遲不敢打開!
他知道,一旦打開,愛情就會徹底地溜出去,給他戴綠帽子的那個小人,就會徹底地溜了進來。
但他已經下定了決心,這扇門,必須要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