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公子此刻臉色煞白如死屍,比死屍更駭人,額頭痛苦地緊抽,兩條眉毛擰成一條的直線,眼睛充血,目光狂亂,顫抖的唇邊掛著白色的口水,渾身激動得抖個不停:“求你,求你了薛明兄弟,我還不想死啊。”
“那你說,動不動手!”薛明手腕略微的一壓,血就從羅公子的脖子上留了一些出來。
跪在地下的羅老板更是渾身緊張得就像拉滿了弓的弦一樣,臉像窗戶紙似地煞白,他的心在凶脯跳得就像大杆子使勁撞城門一樣,不但不均,而且一次緊似一次,他發起抖來,全身的筋骨都在搐動,牙齒和牙齒,忍不住發出互相撞擊的聲音。
他半張著嘴,想要發出一點聲音,但什麼都喊不出來,無以名之的恐懼深深的壓在了他的心頭,沒想到,自己卻要死在兒子的手中,想到這,羅老板的傷心更大於恐懼了。
“我,我,我不敢殺人,求你們了,求你們了,我給你們磕頭。”
羅公子的頭咚咚的在地上撞著,靜夜裏,聲音特別的響亮。
薛明有點忍耐不住了,他手裏的刀提起來,一揮,羅公子的一支耳朵就飛了出去,這精湛的刀法,真不是吹的,就砍耳朵,力度適中,位置準確,絕不砍到肩膀和其他地方,連三師兄都暗自點點頭,看來自己的師弟最近功夫又增進了不少。.
這裏羅公子大叫一聲,捂著耳朵哭了起來,又是疼痛,又是害怕,他真後悔啊,就是一點點貪念,卻讓自己走上了這條不歸路,他不想死,但今天的局麵擺在這裏的,不動手殺老爹,自己父子兩人都得死,但真要下手殺人,羅公子又感到更大的恐懼。
他多麼希望這不過是一場噩夢,他多麼希望這個時候警察叔叔突然的出現,自己以後好好做人,再也不會有什麼非分的想法了。
但當薛明的眼中爆放出殺機的時候,羅公子一下軟了下來。
“我動手,我動手,你們不要殺我,”他戰戰兢兢的接過了匕首。
羅老板說不出話,但他憤怒和恐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舉起了匕首,他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為了自己活命,喪心病狂到了如此的地步。
“爹,你,你可不要怪我啊,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哎,我為了貪戀羅家的產業,引狼入室,害了你的性命,以後我每年都會給你燒多多的紙錢,你就不要怪我了。”
羅老板徹底絕望了,羅公子手上的那把刀也刺了過來……
突然,兩束賊亮,賊亮的疝氣的車燈一下照了過來,那強光照的人眼花,還沒等人看清楚,一輛高大的越野車就帶著轟鳴聲開到了他們不遠的地方。
羅公子一哆嗦,收回了手裏的匕首。
三師兄和薛明一下就皺起了眉頭,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怎麼會出現車輛?
接著,那輛越野車門一下就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了一個男子,張小軍,不錯,就是他。
三師兄和薛明卻不認識張小軍。
“我啊,這越野車真紮勢,氣派,他娘的挺威風。”
張小軍帶著羅美亞,嘻嘻哈哈的說著話,慢慢走了過來。
當然,羅美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看到了眼前的情景,她忍不住的被震驚了。
而張小軍像是漫步在自己家的後花園聊天一樣,似乎根本都沒有看到眼前這恐怖的一幕,這裏一個是大老板跪在地上,渾身發抖,另一個人捂著耳朵在那痛哭哀嚎,而他身邊卻站著一個麵目陰冷的年輕人,手裏還提著一把黑乎乎的刀,這什麼狀況,直接像是梁山好漢在收買路錢嗎。
薛明大喝一聲:“你們幹什麼的?滾回去。”
“日啊,我過路不成啊,你們幹什麼的,在打劫?那說好了,見麵分一半,不然我就報警。”
“我,你小子還想要一半,你不想要命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要命幹什麼?”張小軍無所謂的說。
薛明腦袋一蒙,日啊,遇到這樣的傻必了。
他還想說話,但他三師哥卻阻止了他。
“薛明啊,人家是逗你玩,看來是個同道啊,請問,你尊姓大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