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張小軍就從後麵的樹縱中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他那件白色的西服在陽光下很是耀眼,但柳漫風看到張小軍之後,一下子嘴就張的老大,她就要驚跳起來,好在她身邊的冷千鈞一下把手放在了柳漫風的肩頭,低聲說:“鎮定一點。”
柳漫風回過頭來,看到了冷千鈞臉上奇異的笑容,她愣住了。
這時候,張小軍就又在靠椅上躺了下來,而且還把頭上的遮陽帽放低,扣在臉上,看來這又要大睡一場了。
在灌木叢的後麵,另一個張小軍已經換上了剛才等在後麵的一個人的服裝,從小路走了,他繞行了很長時間,才看到山坡下一個樹蔭中停放著一輛小車,張小軍走到跟前,也不說話,就坐了上去,駕駛座上正是柳霸,他回頭看了一眼張小軍,就啟動了小車,在山路上跑了起來。
張小軍等車進入了市區,又駛出了市區,往郊外奔馳的時候,才說:“柳霸,一路上沒人跟蹤你吧?”
“沒有,放心好了,我很注意的。”
“嗯,這樣就好,都安排了好了吧?”
“安排好了,我們大約要開兩個小時的車,然後那麵會有人接應,我們在騎摩托車跑個把小時,最後還要步行一兩個小時,這一路人都很少,誰想跟上來很難隱蔽的。而且我在這一路還撒的有暗哨,所以應該不會有什麼差錯的。”.
張小軍心情稍安一點說:“希望不要出什麼問題,不要給蕭華婉帶去危險。”
“沒問題的。”
張小軍就不再說話了,靠在車的後背上真的眯了起來。
小車就搖搖晃晃的跑了好久,之後他們又換上了摩托車,柳霸帶著張小軍又跑了好久,最後的道路連摩托車都沒有辦法走了,張小軍就下來說:“你回去吧,我步行過去。”
柳霸說:“你就順著這條路一直走,到了前麵岔路,不要到村裏去,直接上右麵山路,就可以看到學校了。”
張小軍笑著說:“知道了,你早就說的夠清楚了,不會跑丟的。”
“那行,明天這個時候我來接你,還在這個地方。”
“好,記住了,這兩天總部的張小軍身體不舒服,給他請個醫生。”
“好的,我知道,家裏那麵應該不會出問題的。”
張小軍就背上了柳霸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包,裏麵裝的都是一下蕭華婉愛吃的零食,還有罐頭什麼的,包挺大,張小軍背上之後,整個上半身就看不到了,這讓柳霸在後麵看的有點呲牙,乖乖,這幾個小子,買包也不能買這樣大的啊,這走上去夠張大哥喝一壺的了。
張小軍起初還沒當回事,不過走了半個來小時的路,就感到有點吃力了,這包也太沉了吧,真不知道他們買了多少東西,這足夠蕭華婉吃幾個月的了,不過想到是給蕭華婉背的,張小軍也就化悲痛為力量,呲牙咧嘴的堅持了下來。
這樣走走停停的,又化了個把小時,張小軍就遠遠的看到了那座學校,想著馬上就要和蕭華婉見麵,張小軍的心蹦蹦的亂跳起來,好長時間都沒有見麵了,張小軍怎麼可能不想她啊。
他就突然的有了在一種:“嶺外音書斷,經冬複曆春。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的感覺了。
越來越靠近了學校,這裏的景色很美,空山竹語,泉水叮咚,漫起輕煙嫋嫋,這個時候,張小軍的耳邊就聽到了一陣歌聲:你象那藍色的小三和弦,輕輕的流淌在我的指尖,溫柔如水是你的靈魂,讓我沉醉迷戀。
從第一縷的歌聲飄入張小軍的耳中,張小軍的呼吸就頓住了--是蕭華婉的聲音!那聲音最近這短時間多次午夜夢回在他的腦海,纏繞他的魂魄,擊碎他的心靈。
他熱淚盈眶,歌聲在繼續:如夢似幻的小三和弦,柔柔的回響在我的心間,潔白無暇是你的愛情,讓我夜思念。
歌聲淒婉動聽,傾訴著雲一般的纏棉,海一般的思念,雪一般的純潔,花一般的夢幻,張小軍流淚了,他停住了腳步,不敢在往前走,他知道,在那個大石後麵一定是蕭華婉。
歌聲中的祈禱和執著傳遞著堅強,無悔和心願,一聲聲,一字字,如杜鵑泣血,染紅山巒,焚燒原野,鋪滿一條通向天際的路。
蕭華婉,蕭華婉--張小軍心裏在呐喊,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心如刀絞般痛的無以複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