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軍臉色一緊,剛想說點什麼,這女孩卻先說了:“張總,我什麼都不知道,你還是見我師傅,問問師傅吧。”
她說著,引著張小軍進了庵門,往旁邊的一處樹林裏走去。.
“這是去哪?”
女孩對張小軍說,“張總,現在,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哦,什麼地方啊?”張小軍脫口而出說道。
她哧地一聲笑了:“去了你就知道了,師傅在那邊等你呢!”
於是,她在前麵走著,張小軍在她身旁跟著,往密林深處走去。
張小軍見這個小姑娘並沒有剃度,也就是說,並沒有剃去頭發,而是依然滿頭烏發,好看地盤成發髻,用一隻白色的頭巾紮在頭頂。也沒有穿庵服,一套白色的短袖長裙,白色的小布鞋,顯得合身、清爽、大方、而又不失娟秀可愛,潔淨脫俗。
張小軍問她:“你叫什麼名字啊?”
她回答說:“我叫阿可。”
“哦,阿可?有什麼喻義嗎?”
女孩悠悠的說:“師傅講,人生的許多事,可有,也可無,可為,也可不為。”她小小年紀,卻出口成章呢。
張小軍點點頭:“不錯,很有道理,不過,還有一點。”
“還有一點是什麼?”她回頭看了張小軍一眼。
“可愛。”張小軍笑著說道。
她嘻嘻一笑,真的很可愛,小姑娘畢竟是小姑娘啊。
快要出林子了,忽然前麵顯出一片綠油油的草地,在草地邊的靠山處有一個山洞,洞口不大,約就一扇門那麼大,圓圓的,很光滑,阿可徑直領張小軍穿過草地,向洞裏走去。
張小軍很奇怪,難道她師傅在這洞裏?
張小軍跟著阿可走進山洞,這洞口初起看著窄小黑暗,真的走進去之後,卻豁然開闊,足有幾百個平方吧,在洞的側方,是兩個窗口一般大小的出口,透進光亮和涼風來,使洞內立顯亮堂。
張小軍一走進去之後,就覺得如同走進空調房間裏一般,頓覺一股暖氣意撲麵而來,全身為之一陣的舒服。
隻見洞裏佳木蘢蔥,奇花熌灼,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於石隙之下。
隻見洞內一個青灰色衣帽的尼姑正坐在那裏,聽到了聲響,她微微抬起頭來,張小軍一下驚呆了――這是一個十分年輕,清麗脫俗的尼姑。
尼姑看著張小軍,微微地朝著張小軍善意地點點頭,用很好聽的聲音說:“張總,我是這裏的主持,我叫妙風,張總遠道而來,小尼榮幸之至。隻是並無什麼可招待的。如果不嫌棄小尼等粗鄙,或可奉上清茶一杯,聊為張總解除風塵勞頓。”
張小軍早已口渴難耐,聽說有清茶可喝,自然歡欣鼓舞。
張小軍微笑著說:“那當然是好,隻是恐怕要叨擾大師的清修了。”
妙風微微地蹙了蹙眉,輕輕說道:“張總不必過慮,我在此清修,修的便是個佛緣。張總既然能夠在小處稍作逗留便已經是冥冥中注定的緣分,何來‘叨擾’之說呢?”
說完這話,她就靜靜的看著張小軍。
張小軍看在眼裏,心中竟然微微一顫,心道:此女的語氣舉止又哪裏像個清修之人?且她雖說得機巧,但所言卻均不是佛家的道理,那麼她倒未必真的是檻外之人了。
或許是由於光線的原因,此刻的妙風女尼集神秘與妖豔於一身,她美豔外形使人充滿遐想,手握佛珠表情安靜之餘愈加嫵媚。
其實張小軍是知道的,尼姑一詞,也是中國人的俗稱,並不合乎佛製的要求,本來,印度以尼音,代表女性,有尊貴的意思,不限佛教的出家女性所專用。佛教的出家女性,小的叫沙彌尼,大的叫比丘尼,意思是女沙彌及女比丘。
到了中國,每以未嫁的處女稱為姑,故將佛教的沙彌尼及比丘尼稱為尼姑,並沒有侮辱的意思,所以在傳燈錄中,佛門大德嚐以師姑稱尼姑;但到明朝,以尼姑列為三姑六婆之一,那就有輕賤的意思了,因此,晚近以來,尼眾姊妹們很不願意人家當麵稱她們為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