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獲救(1 / 2)

謝漁剛剛吸食了周桐的鮮血,緩和了一點傷勢,便一手捂著腹部,走進了屋中。看到地上草席中露出的女子的容顏,又看了看被釘在牆上的謝文遠和謝家老太太,一行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如同受傷的幼獸跪在地上一般低聲痛哭嘶吼。

強自正了正心神,從櫃子中找出傷藥與繃帶,草草的給傷口包紮,又把染上鮮血的狐裘拖下換上一身嶄新的衣物後,帶上鬥笠,將一些衣物,幹糧,細軟和那周桐的數柄長刀一同收入黑匣中,聽見門外嘈雜的聲音,心知是剛才與周桐打鬥的聲勢引來的官兵,最後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一咬牙,轉身翻牆離去。

現在正值寒冬,謝漁身披黑色的狐裘行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大夏與前朝不同,並沒有實行禁宵製度,可即便沒有禁宵,也沒有多少人會在不是節日的深夜出行。

謝漁順著建築的陰影向著城牆走去,杭州城肯定是沒法呆了,自己沒死的消息肯定已經暴露,自己那‘父王’更不可能因為一個草原王庭餘孽所生的庶子而得罪龐大的元府,一陣寒風吹來,蕭索的情緒不可抑製的湧上心頭,天下之大,竟沒有自己的一個容身之地。

行至城牆處,在陰影中躲過了夜中血手的勘查後,雙腳一蹬,消失在夜色中。

杭州元府

夜晚的元府祠堂站滿了人,所有人都低著頭看著地板,沒有一個敢發出任何聲音。

唯一坐著的古稀老人微笑著聽完身邊親信的回話,看了眼跪在地上了元似禮,李匡二人,笑道:“行了,都散了吧,似禮,你也別跪著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兒,都回去睡覺吧。”

聽完老者說的話,祠堂內所有人似乎都鬆了口氣,元似禮站起身,回了聲“是。”恭恭敬敬的跟著族人走出了祠堂。

“哦,對了,我真是老糊塗了,寧山,把這個李匡拖下去,處理了,這點事都辦不好,留著也沒有用了,我們元家不養廢物。”那老人似乎想起了什麼微不足道的事情,毫不在意的對著身旁的親信說了句話,便由著身旁的仆人攙扶著走出了祠堂。

李匡臉上剛露出劫後餘生的釋然,忽的聽到老人的話,渾身瞬間冰冷,“不!!不嗚嗚嗚……”

夜晚的元府內微弱的燈光閃爍,像是巨獸睜開了雙眼。

謝漁腳步踉蹌的走在山路上,感受著腹部越來越重的傷勢,白皙的臉上溢出冷汗。那周桐手段極為狠辣,若不是最後靠著《血源錄》的能力將其斬殺,後果不堪設想,就是這般,也在自己身上留下大大小小內外傷若幹,尤其是那最後刺入自己腹部一刀,更是直接將腸子切為了兩段。

忍著傷痛走到了一處破廟裏,靠在牆角,終於傷勢爆發,鮮血從口中噴出,視線漸漸被黑暗籠罩。

“這破山路,真他娘的陡,可是找到了處落腳的地方了…沒想到這破廟裏還有人,臥槽?好重的傷勢!小兄弟?小兄弟?!”

黑暗中,熟悉的聲音傳來

“鱗兒啊,咱們做人要知足,你父王對咱們已經夠好的了,我一個草原人,能被收為妾室,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不要怨恨你的父王。”

“鱗兒,如今這世道,那就是人吃人啊,如果咱們自己還對自己不好的話,還有誰能對咱們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