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風雪呼嘯,屋內燭光微微的搖晃著,照映出金謝兩人驚愕的表情。
兩人先是對視一眼,金玉祿有些遲疑問道:“韓姑娘的父親…就是那位?”
見韓幼雀神情複雜的點頭,金玉祿又道:“那…李大哥…就是那位斷江手?”
韓幼雀再度點點頭,說道:“家父正在閉死關,閉關前怕那些仇家趁其閉關來找我的麻煩,便叫李叔帶我去杭州隱姓埋名生活一段時間,隻是誰能想到,他那仇家的消息竟如此靈通…”
金玉祿陷入沉默,燭光映在其臉上,顯得陰晴不定,房間內一時間竟沒有人再度開口。
約莫有盞茶時間後,金玉祿滿臉疑惑的看向韓幼雀道:“不對,不對,不對,相傳劍尊韓奕並無子女,這…”
韓幼雀神色更加複雜,沉聲道:“不瞞兩位公子,我的…母親,在剛剛生下我不久後便遭我父親的仇家毒殺,而我當時…因一些事情逃過一劫,我的父親為了防止我母親的慘劇再次發生,就對外謊稱我已身死…”
說罷,頓了頓,神情懇求道:“小女子已將秘密如實相告,實不相瞞,我已經幾乎道走投無路的境地了,以我一個女子身份,是斷不可能在江湖上生存下去的,如今李叔已然身死,我父親短時間內也不會出關,我看兩位公子似乎都是背井離鄉出來遊曆的,小女子在這裏懇求兩位,可否帶上我一同出發,小女子為奴為婢也心甘情願,求求兩位公子相助一二吧!”說罷,竟雙膝一曲,跪在了地上,低低地啜泣起來。
金玉祿皺了皺眉,對著謝飛魚投出一個詢問的眼神,見謝飛魚無所謂的搖了搖頭,旋即歎了口氣,扶起韓幼雀道:“這如何使得,江湖相見便是緣分,韓小姐,你先回去休息罷,隨後與我二人同行便是。”
韓幼雀聞言喜道:“謝過兩位公子了,那小女子便出去了,對了,謝公子,這塊玉佩你還是收著吧,李叔…生前既然將它交給你,那就斷然不會再收回去。”說罷,將玉佩放在桌上,低著頭走出了房門。
等韓幼雀走遠後,謝飛魚看向金玉祿緩緩道:“這女子心機有些重,金兄應該也有所察覺,為何還要答應她?”
金玉祿轉頭看向窗外的風雪,意味深長道:“現在這世道啊,沒有些心機是斷然活不下去的,誰都有些自己的心思和秘密,我是如此,飛魚你也是如此,韓姑娘更是如此,可如果因為一個人的心機便覺得這個人不是好人,卻是斷斷不可取的,韓姑娘將秘密如實相告,已是非常不容易了,舉手之勞,能幫就幫吧…”
謝飛魚點點頭算是認可了金玉祿這番話,又聽金玉祿低聲喃喃自語道:“我也隻是希望如果有一日我也落難,也能有人行‘隨手之勞’啊…”
隻見金玉祿抬起頭,回過頭看向自己笑道:“好了,別說這些了,忙活了一整天,咱倆也早點休息吧。”
觀潮城,本是無數名不見經傳的小城之一,可幾年來卻是繁華無比,無數江湖客都選擇在此定居,無外乎隻有一個原因——天機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