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鄭美娜是豁出去了,不難想象,她能夠固守自己的城池二十四年不失,卻在幾天前的時候,差一點失陷與豹子而後悔終生。
今天遇到了我這個真命天子,或者說是她這一輩子唯一的希望,她完全是抱著一種患得患失心理,一開始就像一錘子定下這筆“買賣”,可當我表現出比她更猴急的時候,她又開始猶豫了。
人都是這樣,順風順水的時候總覺得人定勝天,隻有在接二連三地遭受挫折和磨難的時候,才會開始相信命運。就像鄭美娜這樣,在自己僅有的兩個本命年裏,母親去世,父親成植物人,迫使她不由得不相信那個尼姑的預言。
話又說回來,她從小所接受的也是唯物無神論的教育,看到躺在床上的父親,內心愧疚的,恐怕巴不得現在就讓我辦了。而一旦冷靜下來,單獨麵對我的毛手毛腳時,難免也會猶豫。
二十四歲的她,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時候,但二十歲的我,最低的法定結婚年齡也要等到兩年之後,如果她現在就把一切給我,萬一在這兩年當中出現任何變故,那就不是腸子要悔青的問題,恐怕會是生無可戀、生不如死吧?
所以她麵臨著兩難選擇,繼續冷豔高傲下去,又怕我因為高山仰止、望而卻步,而使她人生唯一的機會白白流失。
如果一切順著我的意思了,當她把自己所有的秘密,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以最快的速度滿足我所有的好奇心後,萬一我又心生厭惡,棄她而去的話,她同樣會後悔終生。
麵對難以取舍的困境時,她最終是非常勉強地選擇了妥協,但卻有悖於她多年接受的家教,有違於她能夠承受的心理底線,所以才醒的那麼茫然無措,那麼無可奈何。
我忽然覺得,如果自己這個時候趁人之危,非要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把她難能可貴的矜持碾得粉碎,是不是顯得太齷齪了一點?
何況我還真心喜歡她,渴望她成為自己一輩子的伴侶,為什麼就不能順著她的意,幫她保留住自己的最後一份自尊?
反正來日方長,何況我現在還有張芸相伴,以目前的狀況來看,不管我內心擁有多麼強烈的肆無忌憚,都可以無所顧忌地使用在張芸的身上,又何必非要強人所難,把鄭美娜逼的走投無路,承受著難以抉擇的心理煎熬呢?
想到這裏,我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笑道:“看你被嚇得這副熊樣,我就是逗你玩玩而已,你還當真?趕緊起來去買單,別故意賴著想讓我花錢。”
鄭美娜緩緩地抬起頭來,滿腹狐疑的看著我,難以置信地問道:“真的假的,你該不會是心裏有氣,隻是故意安慰我而已吧?”
“怎麼會?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你遲早都是我的人,我有必要急在一時嗎?”
鄭美娜兩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我,希望看透我的心事,大概是從我的目光中,沒有察覺到絲毫的怨氣,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輕輕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突然伸手掐了我胳膊一把:“你真壞!”
說完,她顯得非常興奮地起身朝吧台走去,看著她的背影,我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僅僅隻是時間的遲早而已,太早侵犯她的神秘,必將摧殘她的心靈,一旦等到水到渠成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兩情相悅,彼此才會歡快愉悅。
買完單之後,大概是剛才過於緊張,她去了一趟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居然極其自然地伸手挽氣我的胳膊朝外走去,弄得我還有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