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龍的話說得中規中矩，既肯定了洪濤的過去，又沒替洪濤的現在打保票，說實話，很多人的思想變化都是一念之間的事，恐怕連當事人自己都不能打自己的保票，何況還是旁人。
這個時候劉冰兒問道：“各位領導好，我可以說兩句嗎？”
“當然。”
“我愛人曾經就是洪濤的上級，雖然我對洪濤不熟悉，但聽我愛人說過，在他所領導的中隊裏，有兩個最出色的基層指揮員，一個就是現在在座的趙成龍同誌，另一個就是洪濤同誌。我和趙成龍同誌，先後都到國外執行過任務，也知道國外的情況瞬息萬變，但保證自己的安全，應該是完成任何任務的先決條件。江南市的領導和警方，之所以懷疑洪濤有可能變節，完全是基於這段時間，他沒有主動跟國內聯係。就我個人而言，我不認為這應該成為懷疑他變節的證據，因為棱鏡監視係統過於強大，如果換成是我，在上級給了我另一個預案的前提下，我也不會與國內聯係的。”
她的話，讓在座所有人不住地點著頭。
省廳領導又問我：“龍嘯天同誌，你剛才隻是如實的彙報的情況，並沒有給出任何判斷，我很想聽聽你的意見，通過你跟洪濤的接觸，你覺得他是否已經變節？”
當著這麼多領導的麵，而且都是警方和國安的厲害角色，陳述問題是一回事，判斷問題是另一回事，聽到省廳領導讓我對洪濤作出判斷，我一下子緊張得口幹舌燥，居然說不出話來。
副局長這時提醒了我一句：“龍嘯天同誌，你怎麼想就怎麼說，各位領導隻想聽一下你的真實想法，至於對洪濤同誌的最後評判，組織上還會采取其他的措施，現在隻想聽聽你個人的意見，你盡可以暢所欲言，就是判斷錯了，也沒有關係。”
話雖這麼說，但我相信省廳領導既然讓我發言，那麼我的意見對他們一定是重要的參考依據，稍有不慎，恐怕我毀掉的不是洪濤個人，甚至是名媛公寓的整個案件，更可怕的是會影響到整個追逃工作。
“各位領導，”我誠惶誠恐地站起身來，雖然是經曆過九死一生的人，但第一次麵對這麼多警方的高級警官，我還是不由自主地渾身哆嗦起來：“要說懷疑洪濤的變節，當我下飛機被襲擊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懷疑上了。我曾經是頭準備解決他，但與他進行交流之後，雖然我放棄了行動，不過對他的懷疑一直都沒消除，尤其是我讓他提前回國，把我麵臨的情況給上級彙報的時候，他以還有預案為由斷然拒絕，對此我更加懷疑他已經變節。”
在場的人都看著我，臉色非常凝重，既沒人點頭，又沒人搖頭，想必是對於大家來說，這個話題顯得過於沉重。
我接著說道：“我沒參軍，也沒接受過任何特殊的訓練，所以對於洪濤的本質，我不能妄下斷言，但我可以根據自身的遭遇，談談自己的看法。其實在U國期間，我也麵對了很多的誘惑，包括金錢和美女，但有一點我始終不會忘記，雖然我沒有官方的身份，可我代表的是自己的祖國，而且我深愛著自己的祖國。打個非常不恰當的比喻，我當時可以為了任何理由投靠邁克爾除掉裏卡多，也可以投靠裏卡多出除掉邁克爾。但不管任何理由，都別想讓我出賣自己的祖國。就憑這一點，我覺得洪濤應該不會變節。甚至在我需要他幫助的時候，他都考慮到自己的身份，一旦卷入憂國的政壇鬥爭，他擔心會引起對國家的負麵影響，所以他更希望我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