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嚴小蘭的觀察真的很準確,恐怕也隻有曾經熟悉,甚至是仔細關注過洪濤的人,才能從稍縱即逝的細微表情中,發現出他的異樣。
我的心因此急劇下沉,如果洪濤真的被策反,成為了CIA的間諜怎麼辦?
我愣了一下,接著問道:“這麼說,他還真是你們的間諜?”
安蒂搖頭道:“你要搞清楚,他僅僅隻是一個特警而已,既不能向我們提供任何軍事情報,又不能向我們提供任何經濟情報,以邁克爾與張國棟的關係,和克裏斯蒂娜與你的關係,我們就算發展你和張國棟成為間諜,也不會想到要發展他。雖然我們兩國之間有些摩擦,但大體方向還是向好,就算要發展間諜,我們也隻會盯著那些身居高位的,以洪濤現在的身份,恐怕他接觸你們國家各種秘密的可能性,甚至還不如那些潛逃的貪官吧?”
安蒂這話說的有一定的道理,現在是經濟發展的社會,尤其是大國與大國之間,發生軍事戰爭的可能性很小,反倒是貿易戰經常可見,與其發展一個不涉及軍事和經濟的武警基層幹部,還不如發展一個潛逃的貪官,國家經濟的許多政策和方針,他們知道的比我們多多了。”
“有一點我沒弄明白,”我不解地問道:“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麼又要逮捕他呢?”
安蒂又吃了兩口菜:“說起來還是因為你呀!那天在高速公路上追到你之前,克裏斯蒂娜正好和裏卡多在一起,她聽到一個女人給裏卡多打電話,說馬丁要帶你去見總統。後來克裏斯蒂娜就想,雖然打電話的是女人,但也有可能是被人在背後操縱,之後又知道李豔麗懷疑洪濤是警方的臥底,所以就把他逮捕起來,看看是不是他在背後操縱的?如果是的話,我們擔心他對我們國家的安全有其他企圖。”
其實那個跟裏卡多打電話的女人,一直被我放在心上,當時克裏斯蒂娜提醒過我,我的辦公室可能被竊聽,而打電話給裏卡多的,恐怕隻能是李豔麗、楊婷和趙佩佩三人中的一個。
當時我就想,隻要從歐羅巴大廈脫身,我就會立即趕到香格裏拉大樓,找出克裏斯蒂娜所說的竊聽器位置,再判斷究竟是誰竊聽了我跟馬丁的談話。
可惜的是我並沒有那個機會,在歐羅巴大廈的底部,我被克裏斯蒂娜暈倒,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了回國的飛機上。即便如此,從當時的情況來看,也許最可能竊聽我們談話的是李豔麗,不過我更相信出賣我的是楊婷。
當時的情況顯而易見,李豔麗差不多已經成了我的人,甚至在我跟趙佩佩的問題上都準備妥協,她是絕對不可能出賣我的。
趙佩佩更不用說了,為了我不惜和李豔麗翻臉,她更不可能出賣我,所以楊婷的嫌疑最大。而後來CIA把她跟洪濤一塊抓起來,基本上坐實了我的推斷。
我接著問道:“你們在逮捕洪濤的同時,也抓了楊婷,她是不是那個給裏卡多打電話的女人?”
安蒂點了點頭:“不錯,我們抓捕她之後,她對自己所做的事供認不諱。根據她的交代,其實早在兩年前,她第一次和李豔麗到U國的時候,裏卡多就找到她,讓她替自己工作,而唯一的任務就是監視李豔麗,因為當時李豔麗往返兩國之間,很容易就能逃脫裏卡多人的控製,所以他需要在李豔麗身邊,安排自己一個釘子,一旦李豔麗有變,或者企圖擺脫控製前往第三國的話,楊婷就會及時把消息告訴他。不過她也跟我們交代的很清楚,其實你辦公室裏的竊聽器,並不是特意為你安裝的。之前那間辦公室,是她們請的一個職業經理人,由於李豔麗和楊婷長期不在U國,為了能夠了解那位經理人的情況,她們在辦公桌子裏嵌入了竊聽器,所以始終沒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