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喜兒追上明妧道,“世子妃,世子爺還在流鼻血,咱們就這麼走了不好吧?”
“他自找的,不用理會他,”明妧悶氣道。
他好好的練走路,她調製她的藥丸,互不幹擾,非得要她扶著,結果大家都摔了,滿意了吧。
知道明妧臉皮薄,脾氣執拗,喜兒也就不說什麼了,但世子爺流了鼻血,沒人照顧肯定不行,喜兒一邊緊隨明妧往前,路過院子的時候,一把將海棠抓住道,“世子爺流鼻血了,你去後院看看。”
海棠啊了一聲,“世子爺好好的怎麼會流鼻血?”
喜兒湊到她耳邊咕嚕兩句,海棠臉一紅,“那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啊。”
“你看著辦吧,我先走了。”
喜兒覺得自己不大厚道,她就是不知道怎麼辦,才沒有留下,跟著世子妃跑出來的,現在卻把難題扔給了海棠,趕明兒請她吃糖葫蘆。
一路上,明妧走的都很快,可真瞧見長暉院,明妧的腳步反倒慢了下來,用膝蓋也能猜到老夫人這會兒找她所為何事,明妧有種上趕著找氣受的感覺。
朝天翻了一記白眼,明妧從容邁步進了長暉院。
屋內,老夫人坐在羅漢榻上喝茶,氤氳茶汽遮擋了她的神情,不知喜怒。
明妧上前,恭謹的福身請安,然後才道,“老夫人找明妧來是……?”
老夫人喝了口茶,把盞茶放下,優雅的擦拭嘴角的茶漬,然後才道,“你真把那瓶祛傷疤的藥膏送給了蕭小少爺?”
明妧點頭,再點頭。
“塵兒知道嗎?”老夫人問道。
這是敲打她在擅作主張嗎?
明妧嘴角微勾,一抹冷笑忽閃而逝,道,“早上從長暉院離開時,相公說那瓶藥膏隨明妧處置。”
老夫人眸光一縮,道,“把那瓶藥膏要回來。”
方才繞了兩彎子,現在突然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明妧還真有點跟不上,是她說的不夠清楚,還是老夫人中毒留下了後遺症,她都說了那瓶子藥膏隨她處置了。
明妧不說話,隻望著老夫人,想聽聽她憑什麼要她把送出去的藥膏拿回來,就聽老夫人道,“你們把藥膏送給嫣兒,我都沒收,是懷疑藥膏有毒,把藥膏送給蕭小少爺,出了什麼事,你擔待不起。”
明妧淡淡一笑道,“老夫人多慮了,我如實告訴了蕭小少爺,他說出了事,他一力承擔,我不好拒絕,就把藥膏送給他了。”
老夫人眸底閃過一抹不虞,她習慣了發號施令,做小輩的隻要聽話就夠了,而不是反駁,“穆王府小少爺才六歲,他能懂什麼?他要有什麼萬一,穆王爺、穆王妃會不怪你嗎?”
明妧氣笑了,以前老夫人還稍微講點道理,自打中毒吃了點苦頭,就變的蠻不講理了,自私就直說,把話說的這麼冠名堂皇,嚇唬誰呢,明妧眸光淡淡道,“穆王爺和穆王妃我見過,不是蠻不講理的人,老夫人要真擔心,明妧可以讓丫鬟去和清宜郡主打聲招呼。”
反正讓她開口把送出去的東西拿回來,絕無可能。
明妧油鹽不進的態度,令老夫人惱火,但凡她懂事點,沐大太太要藥膏的時候,她就該把藥膏要回來,明擺著是不想便宜了沐嫣。
外麵,進來一丫鬟,朝沐大太太點頭,沐大太太見老夫人動怒,就道,“老夫人關心世子妃,世子妃並不領情,您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