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做淑女?沒門。
起初我還沒當回事,但幾日後他果真派了一隊術有專攻的嬤嬤隊來從頭打造我。
而我呢?自是腳底抹油開溜了。會束手就擒的就不是我衣伏朵了。
打發走跟我逃出來又膽小怕事的小夏,我獨自跑到昨日在奴仆口中偷聽到的魔宮禁地雁式園。
也許是琰啻對他的威信相當有信心吧,禁地四周並沒有派人看守,冷冷清清的倒像是一座荒廢了的行宮。
門口有層結界,幸好是一層過濾皇族的小封印,狗命好的我有體內獨一無二的魔界聖女源珠頂著,沒多大阻礙的就跨了進去。
然而園內的環境與我所想的不同,園中有一株茂盛的大樹,樹的枝葉茂盛,高聳但樹幹卻怪異的瘦弱。看著看著,樹竟然開口了——
“誰?”
我退了一步,眨眨眼,看清那樹冠慢慢地顯出的臉龐,那是一張極為妖異的臉,削尖的瓜子臉上鑲嵌著一雙翡綠色的眸子,憂鬱而又清澈的眸光就像吹響的蛇笛蠱惑著看她的人。
真是迷人心魂的妖精啊。。。我在心裏歎道。
“你不是皇族”那‘樹妖’又開口。
我沒理會,而是悄悄地結起了打探人過去未來的結印想要知道這人究竟是什麼來曆。
怎知那樹妖竟妖異地笑了起來,那聲音似吹動的風鈴般的好聽:“不必白費心思了,你看不透我”
我賞了她一鬼臉:“你是琰啻的話再說這大話吧”
“你在這做什麼?”
呦,這帶著火氣又攜帶寒冰的話不正是我剛提到的那人嗎?
嘿嘿笑著轉過頭來,我後腦勺提著嘀汗:“尊敬的魔王大人臣妾這廂有禮了,你們有事慢慢聊,呦,小夏,小夏在外頭催我呐,小的這就告退——”
提起裙擺我正要落跑,但那樹妖不知哪根神經出了差錯,竟大方地告訴我她那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名諱:
“朝暮,我就是朝暮”樹妖頗有味道地咀嚼著這兩個讓琰啻眯起眼的字眼。
“出去”雖是在命令我,但琰啻卻始終盯著那樹妖,好似要跟她算賬似的咬牙切齒。
我提著裙子跑出園子,出結界的時候我回頭又看了這禁地一眼。朝暮,那個魔界史上最美麗的女子也是前魔王最得力的幹將。
沒想到禁地關著的竟是關著‘死了’好幾年的人。
那晚琰啻沒有問罪我擅闖禁地的事,而我在後來翻找魔界的史實記載中知道了這位傳奇女子靠著美色將對手的精氣吸盡而為魔界立功無數的戰績,但就是這樣的女子卻在一夜中莫名其妙的跌落山崖離世。
我動動背後的翅膀,咱們魔界的人怎麼死的都有聽說,但這跌死的還是頭一回聽到。就憑咱們背後這兩片大翅膀要跌死也沒人準呀。
可朝暮身為最得力的女幹將,那羽翼張開來都該有平民的兩倍大了怎麼死也不能跌死啊。
除非。。有人在撒謊。或是在隱瞞什麼?
這一夜,他又照常來我屋裏過夜。
在輾轉反側了許久後,我晃著腳丫,小指頭戳戳他的後背:
“喂,睡著了沒?”
他一點兒也沒反應。
我撐著下巴自言自語:“喂,你說朝暮沒死,你父王為什麼要人家史官寫她死掉了?而且還是跌死的,這很離奇不是?”
他擰過頭來,依舊冷漠的銀眸像那一夜一樣盯著我。
呃。。他不是又想叫我提醒他找人來教我變淑女吧?
“你覺得呢?”他丟出一句。
“我?我覺得應該朝暮做錯了什麼事惹惱了你父王吧,所以你父王才把她關在那,還弄成棵樹,真可憐”
“可憐嗎?”他出奇地又問我一句。
“你不覺得嗎?”我反問。奇怪他今晚的話好像特別的多。
“至少她該慶幸還能活著”
我再問他為什麼時,他已經擰過頭去沒再搭理我。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