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七七沒有說任何廢話,直接進了屋子裏。
屋子十分寬敞,用幾道屏風遮擋,花溪和花喬站在外麵,她們的麵前有幾個盒子和托盤,湊近看,就會發現,盒子之中擺放的都是雪白的紗布,邊上還有幾個盒子則是合上的,別人根本看不清楚裏麵裝的是什麼。
“七七,要怎麼做?”霍易寧站在屏風內,不忍地看了顧廣寧一眼。
雖說顧廣寧不是他親表哥,可霍家兄弟的感情向來好,而顧家每年送禮過來,也是會想到他們,從沒有落下他們一份。所以在情感上,他也是將顧廣寧當成了親表哥。
“表哥,別擔心。這是麻沸散,你喝了以後,即便是斷了腿,也不會覺得痛。”霍七七話音一落,剪羽就端來了半碗湯藥。“等你醒了以後,腿就會接好。”
“七公子,藥湯可以讓人感覺不到疼痛?”溫太醫眼睛一亮。
“麻沸散,傷者喝下以後,身體會被麻醉。通俗一點兒講就是相當於深沉的醉酒,當然效果上講,遠要比醉酒來得好。”霍七七簡單地解釋一番。
溫太醫和王太醫眼睛一亮,敏銳捕捉到麻醉散也許會帶給醫學上的改變。
“我既然進來,自然不會擔心。倒是表弟你,心裏千萬別有太多的顧慮。”顧廣寧微笑著回答。
霍七七點點頭,笑嗬嗬地回答,“我有經驗,肯定不會慌。”
溫太醫和王太醫想到她說過兔腿的話,忍不住冷汗都下來了。想必霍七七所謂的經驗,就是從包紮兔腿開始的吧?
一想到霍七七的話,兩個太醫心裏又忍不住動搖起來。
霍七七卻沒有給他們遲疑的機會,她盯著顧廣寧喝下了麻沸散陷入沉睡之中後,就讓霍易寧剪掉了顧廣寧褻褲的褲腿,然後用夾子夾起無菌棉花蘸著敞口瓶子中的消毒劑,一遍又一遍地給顧廣寧消毒。
“銀針。”陷入到工作之中的霍七七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她表情嚴肅,語氣也帶著清冷,和平時那個嬉皮笑臉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驚風遞給她銀針布包,霍七七很快在昏迷的顧廣寧身上找準幾個穴位紮下去。
“七公子,不是已經用了麻沸散,怎麼還要紮麻穴位?”溫太醫向來醉心醫術上的研究,他看到霍七七的舉動,忍不住開口詢問起來。
“以防萬一,不同人的體製的受藥性不同,這一處穴位,也是為了防止流血過多對病人造成的第二次傷害。”霍七七飛快地回答。
等一切準備停當,霍七七從盒子裏拿出了一把閃閃發光的手術刀,溫太醫和王太醫從沒有見過如此鋒利的刀子,他們看到霍七七手腳麻利,眼睛眨都不眨就用刀子劃開了顧廣寧的腿,作為醫者,他們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要在這一處斷骨,二哥可有把握下刀?”霍七七抬眼看了霍易寧問。
霍易寧已經看到了顧廣寧腿上的舊傷,正如霍七七所言,這兒錯位,傷得很厲害。
“可以。”骨頭已經看到,他武功不錯,斷一個人的腿,其實很簡單。
霍易寧從盤子裏拿起一把匕首,這一把匕首被霍七七拿去消毒,平時就是他防身武器。手起刀落,顧廣寧的腿骨一下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