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病人都這麼多嗎?重症的病人每日有多少?朝廷派來的禦醫呢?”李元白讓一個郎中過來問話。
由於他們出來的時候,身上穿的是便服,並沒有人穿官服。忙得團團轉的郎中根本不認識他們,他正在給一位老人看診,冷不丁被人打斷,這位郎中的火氣立刻上來,“一旁去,搗什麼亂。沒看到屋子裏都是病人?眼瞎的話,現在治不了。”
“大膽。”明朗怒喝。
李元白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後,向郎中解釋,“這兒的病人病情如此嚴重,為何沒看到禦醫的身影?不是說,朝廷派了禦醫過來嗎?”
郎中低頭繼續看診,根本不搭理他。
“這位公子,這樣的哪算是重症。”一個年紀大一些的郎中估計是看到霍七七他們身上穿的衣物好,一行人又是京片子口音,不想惹事。因此,他一邊給病人看病,一邊好脾氣地解釋,“京城裏派來的禦醫全都在城外村子裏,附近得了重症的病人,也全都送到那邊去了。那邊是隔離區。”
霍七七歎口氣,她抬眼隨意瞥了一眼,然後就看到年輕郎中給病人開的藥方。
說實在話,藥方不算太好。
“將羌活減一半的量,加入忍冬和幹草,去掉黃連,換上蒲公英會更好些。”最後,她實在不忍心看著病人多受罪,直接板著臉說了方劑。
“胡言亂語,你懂什麼?你是郎中?”年輕郎中早就看他們一行人不順眼了。現在又聽到霍七七嘰嘰歪歪,居然想改了他的藥方,他實在忍不下去,頓時厲聲訓斥起霍七七。
剪羽幾個見他居然敢對霍七七無禮,一個個馬上想教訓他一頓。
霍七七擺擺手,阻止了她們,然後她有些尷尬地笑笑,“抱歉,我不是郎中。我就是稍微懂一些醫理,胡亂多說了兩句,沒有別的意思。”
“隻懂皮毛,就敢胡言亂語。要是改了藥方,出了人命,你能償命嗎?”郎中還有些憤恨不平。
“算了,別吵了。這位公子也是一片好心。”老一些的郎中脾氣好,見他們雙方要發生衝突,連忙站出來和稀泥。“對了,這位公子。南平現在緊缺郎中,你要是懂醫理的話,不如到醫館中幫忙。”
“嗬嗬,我就懂一點兒皮毛而已,沒有醫證,我可幫不了大忙。”霍七七苦笑著擺擺手。
“霍七公子,不懂千萬別逞能。”吳慶亮壓低聲音附耳對她說。
“隻要懂醫術,公子就可去找知府大人。知府大人會安排公子進醫館幫忙。”老郎中也苦笑著說。
霍七七笑笑,沒有說去,也沒有說不去。
年輕郎中見狀,又惡狠狠地瞪了霍七七一眼。
驚風和景慕立刻也瞪了回去,雙方的態度都不算太好。
李元白見他們發生衝突,並沒有出聲,他看到霍七七轉身慢悠悠地出了醫館後,這才跟著出來了。
到了外麵,章伍也忍不住說了霍七七幾句,“霍七公子,咱們出門在外,還是少惹事為好。你呀,既然你對醫術並不是很精通,在人前,就千萬要少出聲。這兒可不是京城,不是咱們的地盤,如此混亂情況下,人心浮躁,你雖是好意,可別人未必願意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