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七七看著一疊的銀票卻高興不起來。
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南平一行，朝中已經有人對她不滿。當初皇上為了獎賞她這一筆賞銀，也是頂著巨大的壓力。
伴君如伴虎，從目前來看，皇上的確對護國公府寵信有加，但誰能保證皇上對護國公府的信任一直維持下去了。
老爺子和自家兄弟低調多年，絕不能從她這兒壞了規矩。這筆銀子是燙手山芋，她絕對也不能要。或許說，這是皇上對她以及護國公府的試探也說不定！
可銀票已經由宮中的公公送來，霍七七直接還回去，肯定行不通。畢竟皇上在那麼多臣子麵前發火了，君無戲言，說的也是事實。
要是這時候，她不識好歹將銀子還回去，隻怕皇上不但不念著她的好，還會為此發怒。
思前想後，霍七七暫時也沒有想出什麼章程出來。
“七七，看到銀子，你也不高興？”王少傑打趣她，“今天是不是見到了美人，才魂不守舍？”
想到霍七七在清雅姑娘門前那尷尬的神色，王少傑就忍不住想笑。
他們這麼早從胭脂水粉鋪子裏出來，還真托清雅姑娘的福，他覺得霍七七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高興什麼？”霍七七冷笑。
“要是覺得為難，將銀子想法子花出去就是。”霍易安和霍易沉過來。
“大哥的意思？”霍七七終於坐正了身體。
“隻要找了由頭，將銀子以皇上的名義花出去，皇上也就不好再說什麼。”霍易沉也笑起來。
“被你們一提醒，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去處。不過得找到穩妥的借口才行。”霍七七說。
“你的意思是？”霍易安問。
“讓祖父上書皇上，請皇上下旨，以京城三百裏縣村為限，村莊裏設立私塾，凡是適齡孩子願意讀書，每個人官府直接方法銀子。不過每個學生，官府隻能管十年，過十年，所有銀子自付。”霍七七說。
“三萬兩銀子，看似很多。隻是如果照著你所言，其實也不過是杯水之薪罷了。皇上就算同樣，朝中大臣也未必答應。其次，護國公府是武官，祖父要是插手文官的事務，隻怕文官之中有人會挑唆。”霍易安略微沉思後解釋。
“大哥考慮得的確周到。”霍七七點點頭，“所以說，我才猶豫是否願意出手。一旦祖父上書，後續的銀子，我們肯定還得往裏貼銀子。雖然說，每年給個萬把兩銀子，並不是什麼難事。但隻要一想到，此事我們非但得不到一把毛錢的好處，還容易得罪人，我這心就拔涼拔涼的，再也不願出一個銅子。”霍七七唉聲歎氣，“明知是虧本買賣，還要摻和，實在算不上是一個合格的商人。”
王少傑在一旁聽了，也不住搖頭，“根本是無底洞，就怕皇上要你年年出銀子。這樣一來，你可就虧大了。”
“隻出三萬兩，這事肯定成不了。”霍易沉說。
“那就出吧。不過一年，我們隻出五千年銀子，要是六皇子願意貢獻書本的話，就能省下許多銀子。”
“倒也不是不可能。”霍易安回答。
“書本既然是六皇子提供，那麼學生用完以後，所有的書本還可以留給下一屆孩子。每年隻要往裏麵增添一部分缺失的書籍即可。這樣一來，六皇子那邊壓力也會小很多。”霍易沉讚許。“這樣一說，反而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