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又過來一個老者郎中,他卻是認識霍七七。
霍七七的醫術,他也聽別人傳過,聽說過霍七七的醫術很高明,不過他對此保持將信將疑的態度。畢竟,單憑霍七七看好翎王一個人的病,就斷定一個人的醫術很高明,還是太過片麵了。
學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事,光是藥鋪子中的藥童,也得需要十年時間去學習如何辨別藥材。霍七七以前是京城第一紈絝,她成天在醉仙樓鬼混,如果不是仗著護國公府,估計早就被人打了。
這樣一個人忽然就懂得醫術,還達到高明的地步,要想老郎中一下相信,很難。
霍七七根本不管他人如何看,她認真查看了顧廣西的傷勢。
顧廣西病情很嚴重,他主要是內腑出血,估計是因為受到了馬車的撞擊導致,至於裏麵傷勢到底如何,還得等一下確定再說。
“暫借你們的銀子一用。”霍七七看著對麵的郎中說。
她出門不可能天天身上都帶著銀子,可顧廣西內傷很重,鼻孔嘴巴,甚至耳朵裏都有血往外冒。如果再不止血的話,最後他有可能大出血而身亡。
“哼,連銀針都沒有,你算得哪門子郎中。醫者父母心,你這是拿一條人命開玩笑呀。”中年郎中氣呼呼地說。
“你囉裏囉嗦耽誤病人的病情,才是真的害人。銀針。”霍七七發怒。
“給他一套銀針就是。”老者歎口氣吩咐。
中年人不服氣地過去將布包丟給了霍七七。
“準備後事吧。”老者給另一位病患看過以後,輕輕地搖搖頭。七竅流血,傷勢太重,大羅神仙過來,也很難救活。
至於另一位,他眼神複雜地看了顧廣西一眼。
“郎中,郎中,怎麼就不能救。那一個看起來比我家兒子傷勢還要厲害,怎麼就能救。”病人的家人慌了。
“郎中,你可不能放手,一定要救救我家相公呀。”
“我醫術不精,抱歉。”老者搖搖頭。
“公子,求求你公子,救救我家相公。”那邊婦人撲過去。
顧家小廝立刻攔住了她。
“我連醫證都沒有,你信我?因為這是我表哥,我就是死馬當做活馬醫。”霍七七冷冷地說。
婦人一聽,立刻轉身又過去央求老者。
老者歎口氣,隻好蹲下來繼續看,可怎麼做,他也隻能憑自己的感覺來了。
“去,給我找一碗童子尿過來,要熱的。”霍七七吩咐。
“啊?”小廝遲疑地站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快點,大街上隨便拉住一個孩子,要一碗。”霍七七急了,“再晚了,你家二公子就沒命了。”
“趕緊去。”甄氏發火。
幾個小廝一哄而散,趕緊去找孩子取尿。
霍七七從包裹中拿出銀針,然後解開顧廣西的上衣,接著手裏的銀針飛快的紮下去。
中年郎中在邊上本是搖著頭用同情地看,可當他看到霍七七下針的手法,眼睛頓時眨都不眨。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霍七七這一手下針手法,別說用,他看都沒有看過。
街上的孩子很多,很快小廝就端了一碗童子尿過來。
“給他灌下去。”霍七七手裏的銀針不敢停,隻能吩咐小廝。
小廝不敢怠慢,顯然甄氏和鄭姨娘對霍七七十分信任,他們哪敢胡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