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西北風真大,沒有保暖內衣,沒有羽絨服。凜冽的西北風很容易吹透棉衣。
“公子,貼著鋪子站可以避開風寒,等剪羽將糖葫蘆買來後,小的就去給公子找一輛馬車。”景慕恨不得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霍七七。
隻是霍七七不要,她也沒有辦法。
霍七七覺得站在大街上傻等也不是個事,景慕的提議正合她的心意,她老老實實退到了鋪子邊上。
有了街道兩旁商鋪的遮擋,終於可以抵擋一點兒西北風。
霍七七看剪羽從懷中掏出銅板遞給小販,就知道這筆生意已經談成了。她看著草棒上紅豔豔的糖葫蘆,嘴裏不禁分泌出大量的口水。
就在這時,二樓上,一盆水從天而降。
景慕站的離霍七七的位置稍微遠一些,並沒有受到波及。但霍七七卻很倒黴,那一盆水居然全都澆在了她的身上。
大冬天,發瘋的西北風中,她卻來了一次冰水挑戰。
好一個透心涼,怕冷的霍七七恨不得上去將亂倒水的人拖下來狠狠地打一頓。
“公子。”剪羽回頭看到眼前的慘狀,一手提著草棒就跑了過來,而景慕則手忙腳亂地開始準備脫自己的衣服。
“不許脫。”霍七七一邊打著寒戰一邊吩咐。
都是女孩子,景慕裏麵穿的都是單衣服,如此冷的天氣,小丫頭也受不了。
霍七七的棉衣其實並沒有濕透,但還是濕了。她最倒黴的是,頭發是真的全濕了,這種透心涼的感覺,她已經好多年沒有感受過了。
“公子。”景慕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你是怎麼護著公子的?”剪羽毫不客氣地衝著景慕吼起來。
“意外,全是意外。”霍七七咬著牙打著哆嗦安撫兩個丫頭,“別站著了,回去。”
她沒有帶手帕的習慣,兩個丫頭作為男人養,同樣沒有帶手帕。可憐的霍七七,頭頂上已經結了冰,還有水順著發絲滴滴答答往下滴。
“霍七七,大冬天的,怎麼在外麵洗澡?”就在這時,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
該死的,怎麼又遇上他?霍七七不用抬頭都知道誰過來了。
“披上。”忽然,一道霸道而又帶著怒氣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接著一個厚實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霍七七抬頭一看。
她就看到李元白板著臉,正在為她係大氅的帶子。李元白似乎很生氣,他抿著嘴,眼睛裏全是憤怒。
她低頭查看,她的身上多了一件黑色大大氅。原來,李元白將自己身上的大氅脫下來給她披上了。
李元白居然還細心地為她係上帶子。
啊?!霍七七有些摸不著頭腦,她個人覺得,她好像和李元白的關係沒有好到這個份上吧?
再說了,是她倒黴,也是他主動將大氅給她,又不是她求著李元白脫下大氅,李元白擺什麼臉色給她看。
李元白幫她係好大氅的帶子,又從身上掏出一塊幹淨的帕子,認真地將她頭上的冰花抹掉,最後將大氅的帽子給她戴好。
三皇子……
他笑不出來了,老六不對勁呀。
老六對霍七七的態度也太溫柔了些,說句老實話,長大成人後,他就從沒有見過如此溫柔的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