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和姓關的成親?”霍七七咬著豆包問她。
半容姑娘臉上的笑容更勉強了,“王妃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嗯,本王妃說話一向一針見血。”霍七七終於將最後一口豆包塞進嘴裏。“都說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你還不信。被騙了吧?當初那姓關的不是口口聲聲非你不娶,如今美人得手反悔呢?厭倦呢?”
“不不不。”半容姑娘先是點頭,後又搖頭,她要哭不哭地解釋,“關公子是好人。”
“還稱他為關公子,喲,姓關的居然還是柳下惠?”霍七七似笑非笑看著她。“他不會是有毛病吧?”
饒是半容姑娘在花樓中待了多年,還是被霍七七的調侃作弄得麵紅耳赤。“關公子是正人君子,是半容配不上他。”
半容姑娘臉上帶著苦澀。
“關家長輩不同意你們的親事?!”霍七七這次用的是肯定語氣。
半容姑娘輕輕點點頭,“關公子不想委屈我,所以和家中長輩爭執了好幾次。關家長輩們惱怒,已經停了他一些手頭的生意,又停了他的月銀。好在托王妃的福,關公子手中還有一些生意,所以關家也拿他沒有辦法。如今我們在外麵的院子裏住,並不住在關家。”
提到關北,半容姑娘臉上的笑容變得靈動多了,眼中對關北的喜愛之情顯而易見。
和京城時,她對關北的敷衍又很大不同。
果然是烈女怕纏郎!
“所以你今日和我打招呼,就是為了讓關家人投鼠忌器,為你自己加分?”霍七七斜睨看著她問。
“王妃的性子果然一點兒都沒變。換成別的貴人,八成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半容忍不住抿嘴笑起來。
“你是在譏諷本王妃沒腦子?”霍七七一邊和她說話,一邊東張西望。她對逛街的興趣遠遠比對半容有興趣多了。
“半容哪敢如此輕狂。”換成一般人和霍七七這樣聊天,早就將天聊死了。但半容姑娘的性子不是一般得好,而且她還沉浸在故人重逢得喜悅之中,根本不在乎霍七七惡劣的態度。而且她也知道,別看霍七七說話帶刺,但實際上霍七七並不會真的翻臉。“昨日我和關公子剛從黑河回到七台河,沒想到今日就在大街上遇上王妃。”
“招呼打了,人也見過了,咱們就此別過。”霍七七笑嘻嘻地說。
半容姑娘見她根本無心搭理她,心裏微微一歎。她也不想惹人厭,立刻給霍七七行了禮,“好,就此別過。”
“七七。”兩個人還沒有分散,李元白沿著街道忽然過來。
“王爺。”霍七七輕笑。
李元白見她出來,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總算放心了。“怎麼不坐馬車回府?”
“來到北地以後,我還從沒有逛過街了。所以我想到處看看。”霍七七笑嘻嘻地說,然後從棉套掏出粘豆包獻殷勤,“我給你買的粘豆包,裏麵的餡很甜也很沙,你嚐嚐。”
說完,她拿了一個豆包遞到李元白的嘴邊。
大街上哪個男人吃東西?
如果以前有人敢這樣對待李元白,李元白早就將人一腳踹出去了。但塞豆包的人是霍七七,李元白居然自然而然張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