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霍七七淡笑開口。

她越是這樣說,關北越是不敢大意。

“聽說北國皇宮中有一種花,叫鶴紅花。不知道關公子有沒有聽說過?”霍七七慢條斯理地問。

說話之間,她看都沒有看關北一眼,好似隻是隨口那麼一問。

“沒有。”關北想都沒想就回答。

“這個名字,我倒是在哪裏聽過?”一旁沉默的半容姑娘忽然開口。

關北和霍七七一起看著她。

“想不起來了。”半容姑娘苦笑。

“半容姑娘好好想想,在哪裏聽過再告訴我,我不急。”霍七七笑眯眯地將一顆書核桃仁扔進了嘴裏。

半容姑娘苦笑不已,她隻是下意識說了一句,霍七七讓她想,她一下從何想起?

霍七七提醒她,“鶴紅花是北國特有的花卉,不是一般人所能見過的,半容姑娘好好想一想,能認識此花的人必然不是普通人。”

半容姑娘皺著眉頭想了又想,好一會兒才遲疑地開口,“我記起來了,說認識這種花的,好像就是給我醫書的人。客人看起來儒雅,但眼神卻很凶狠。我本不想見他,但因為看他不善,就陪他喝了幾杯水酒。後來,他倒也沒有做出出格的事,隻是有一天,晚上過來的時候,他的臉色有些慌張,說與我一見傾心,願意將身上的寶貝送與我。我不想要,他就沉下臉,威脅我如果幾年以後,他到京城看不到這幾本醫書,他有的是辦法將我從世上抹去。”

“敢威脅半容姑娘,他是吃了豹子膽了。”霍七七故意開玩笑。

“王妃真會說笑。”半容姑娘苦笑解釋一番,“花魁看似風光,可其中的心酸又有誰知道。世上有太多的情非得已,也有太多的非我所願。我可不是清雅姑娘,一直有霍七公子護著,誰也不敢打她的主意。如果這些年不是因為我自己精明,要不是花媽媽看我還有些價值,半容估計早就被人吃得連渣都不剩了。當年客人威脅我的時候,我自然不願意給他好臉色看。可他做了什麼,王妃可知?”

“嗯?”霍七七學著李元白的語氣嗯了一聲,她發覺隻用一個字,原來也能表達出很多意思,而且還讓人看不透自己。霍七七忽然發現了真相,她不禁齜牙笑起來。

半容姑娘和關北也不知道她忽然一個人傻樂什麼,麵麵相覷後,半容姑娘又自顧自說下去,“王妃還曾記得花媽媽養得那隻貓嗎?”

“狸花貓?那隻貓兒和花媽媽一樣刁鑽,想不記得都難。當初聽說不是誤吃了耗子藥死了嗎?”霍七七懶洋洋地回答。

“耗子藥?”半容冷笑,“它是被客人生生喂了毒藥死的。我親眼所見,那隻貓兒連骨頭帶毛都消失不見,花媽媽當時也場。我們兩個嚇得麵如土色,對誰都不敢提起,對外宣稱那隻貓兒是吃了耗子藥而死。一隻畜生而已,誰又會關心其真相。”

“說說花兒的事。”霍七七似乎相信了半容姑娘的解釋。

“客人其實並沒有說得太清楚,他隻是說過,鶴紅花開的花兒,邊是白色的,白得如冬季的雪兒,往花蕊之中卻又是紅色的,紅得堪比鮮血,花開極美。”半容姑娘臉色蒼白,透露出少許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