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似乎已經麻木,並不覺得痛,但我知道如果駱帶的父母相信了坊間的謠言,這門親事肯定會出現危機。
現在隻能把希望寄托在春美未來的婆婆身上。
事不宜遲,我必須馬上聯係春美。
聽了春美的話,我隻差沒有脫口而出,“春美,我愛死你了!”原來,春美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已經催促兩個長輩到柳園找駱夫人去了,如果不出意外,他們現在應該正在愉快地閑聊。
待心情稍稍平定一些後,我又給母親去了電話。她還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聽完我的彙報,她失聲大叫:“天啦!怎麼會這樣?這門親事該不會黃掉吧!”
我安慰她說親事倒不會黃掉,隻是怕駱帶今後抓住這個把柄不放,處處為難我。
母親似乎並不擔心這個,她覺得駱帶沒我說得那麼可怕,要我擺正好心態,不要總是前怕狼後怕虎,這樣隻會適得其反。
我問她哪來的信心,她就笑說自己和駱帶挺投緣,她相信駱帶會是她命裏的乘龍快婿。
打完電話,我坐在房間裏看著窗外的景物發呆。
變天了,先是起了風,風越來越大,吹得樹葉唰唰直響。雨也來了,雨勢漸漸加大,雨點打得樹葉啪啪直響。
我靜下心來,欣賞著大自然傾心演繹的風雨交響曲,忘卻了世俗的煩憂。
可人生中的風雨該來的終究會來,躲也躲不了,逃也逃不脫。
窗外的風雨聲剛剛開始減弱,駱帶問罪的電話就勢不可當地打了過來。
乍一聽他的口氣,我還以為這門本就不靠譜的親事會告吹,因為做了最壞的打算,我倒輕鬆起來,竟嗬嗬一笑,說道:“如果你真要相信那些謠言,認為我肚子裏的孩子是別人的野種,那我們就一刀兩斷吧,反正,攀你這個高枝我也覺得挺累的,與其這麼痛苦,倒不如主動出局。”
“你敢威脅我,你是不是覺得我非娶你不可?”駱帶稍稍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怒火。
“我不敢,我也知道你完全可以將我淘汰出局,所以我說的全是心裏話。”我隻有破釜沉舟方能穩住局麵。
“賤人!你簡直氣死我了!”駱帶有些無可奈何,“我本來計劃明天一回去就去看你,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想那麼快就見到你。我會在二十一號早上九點去接你,你提前做好準備,你的那些狐朋狗友也要在九點前到那裏,等接到你後大家一起出發去柳園。”
我很想對“狐朋狗友”一詞表示抗議,他的來電卻已經戛然而止。
味同嚼蠟地吃完晚飯,窗外已是萬家燈火。我所在的樓層雖不高,視線卻極好,倚窗而觀,夜色中的雲城像是一個貴婦人,滿是珠光寶氣。
風停雨住後,空氣格外清新,心情也隨之好轉。
春美的到來更是讓我的精神為之不振,她的母親和未來的婆婆不辱使命。他們首先對我極盡讚美之能事,接著把王仲遠找上門兒鬧事的緣由和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還把社會上最流行的兩種謠言和網上的新聞也老老實實地抖了出來。
駱帶的母親先是皺眉,對我有如此複雜的過去很不滿,隻差沒有將我一票否決,但在兩個說客的左右夾攻下,她慢慢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