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誰知還失而複得(1 / 3)

深秋的雨連綿陰寒,為初冬更添了幾分冷意。

薑曉棉迷糊著半睡,忽見一個模糊的身影,待要看近之時,那是她父親薑佋華。

“爸…”

“曉棉,你的眼睛為什麼看不見了?好好看爸爸一次,爸爸很想你。”

與爸爸僅有一臂之遙,薑曉棉伸出手,以為一下子就可以抓住父親久違的手掌,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們兩人越隔越遠。

夜朦朧著淒涼,霧很迷茫。

漫長的路,夾著雪花,薑曉棉覺得自己追了爸爸很久很久。

追到雪崖之時,爸爸卻朝她揮揮手,背身而下。

“爸,不要,爸……”

“轟隆”一聲雷響,薑曉棉嚇得驚醒,看到的隻是一片漆黑。

“媽”

薑曉棉在床上帶著懼怕的音色呼喚,白勝雪聽到後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來到女兒的身邊,她輕輕拍著女兒,告訴她不怕。

窗外的雨仍然一直下,這場雨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停過。

“曉棉,現在才五點呢,你再躺下睡個早覺。”白勝雪輕輕安撫了她一遍。

薑曉棉抓緊了被子,回想方才夢中的父親那般喚她的音容,已是許久未曾再見,待要追上細瞧時,突如其來的雷聲,與爸爸墜樓落地的畫麵驚心地重疊。

“媽,我沒事。”

薑曉棉起開身子,執意下了床,摸索到窗邊,一股冷意襲得她透膚刺骨。

“媽,今天幾號了?”

“23號了。醫生說你的恢複期就這幾天了,所以你回去多睡會兒,聽話哈!”白勝雪話中帶著一點強硬的命令,扶著女兒重新躺回床上。

可是閉上眼睛,薑曉棉總會回顧剛才的夢境。

雨聲唰唰作響,大老早的也沒有一刻歇停,反倒越加猛烈。

“他媽的,作死的雨!”花店內,韓非然粗暴地吐了一句髒話後急忙搬著店外麵的擺花。

好半晌,忙活完後拿著毛巾來擦拭淋濕的頭發。

手機叮鈴一響,新短信提示:“非然,氣溫開始下降了,要多穿點衣服。”

韓非然點開看了一下發件人,是薑晚莞。

“非然,把你手機給我打下電話,我的沒電了!”

韓非然應著母親一聲,刪除了短信,“喔,好。”

韓母打完電話後,韓非然問她:“媽,你跟向氏集團的鮮花訂單還在繼續嗎?我聽說他們公司簽了一個更加優惠的花店,做完手上這一筆,咱們就不要熱臉去貼冷屁股了。”

向母聽兒子此話中有如天氣乍然的冷意,她疑惑:“是嗎?可是前兒他們還打電話過來歡喜喜地訂花架作開幕會儀式,也沒說以後取消合作啊!”

原來韓非然此言隻是胡謅,略有些心虛,眼睛忽閃到一邊,隨便抬了個噴壺往一旁的水培綠蘿葉麵上澆灑,道:“人家碰見更優惠的事,哪會知會你。”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是冬漾告訴你的?”向母笑著拿過兒子手裏的噴壺,“跟我搞鬼呢,是不是跟冬漾鬧矛盾了?”

韓非然仍然糊弄了一個借口:“我路過他們公司時看到的,那麼大輛的花車呢。”

韓母一笑:“你這孩子,就是小心眼,誰不貪圖個節省便宜,哪頭劃算拿哪頭,自然會有想到我們的時候。”

聽見兒子沒有吭聲,韓母也就繼續嘮叨:“快收拾東西去學校吧,成天動不動就回來,別耽擱課啊…”說著隻忙著自己的事兒去。

“阿嚏”

向冬漾才剛下樓時打了個噴嚏,他抖身緩了一下這冷意,進廚房往多士爐裏捏出剛出爐的麵包,放在盤裏邊刷著藍莓醬帶哼著歌,“屬於夏天的青春在哪裏,在哪裏…”

“冬漾,牛奶還熱著呢,要喝光啊!”

“知道了!”

向母又走來嘮叨:“每次都要賴到快中午才醒,真不知道你在學校是怎麼過的!”

向冬漾朝母親扮了個鬼臉,不理她的嘮叨。吃完早點後,瞧見這邊的雨淅淅瀝瀝還在下,遙遠的天邊已見陽光透過雲層格外耀眼,他便邊換著鞋邊哼著歌出門:“陽光總在風雨後,烏雲上有晴空…請相信有彩虹…”

“冬漾,哎,這小子!”

向母呼喚著著他,愣是沒叫住跑出門的兒子。

向冬漾來到醫院,看見白勝雪陪著薑曉棉,他止了一下將要向前的腳步,哪知白勝雪卻轉身拿著熱水壺出來,兩人照了個正麵。

“伯母好…”

白勝雪看著眼前頭發還有幾分濕漉漉的人兒,知他是向氏集團的兒子,前幾次他經常來探望薑曉棉,隻是沒機會跟他單獨說些話。

“喔,是冬漾啊,挺早啊,我替曉棉跟你說句謝謝。”

白勝雪作為長輩先發出了致謝,讓向冬漾有些不好意思,他稍紅了些臉,“伯母,這是我應該的,曉棉也是我們很要好的同學。”

“媽,是誰來了嗎?”

裏麵響起薑曉棉的聲音,向母回道:“沒什麼,隻是遇到一個故人的兒子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