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三月香巢已壘成(1 / 3)

今天的新年比較晚,新曆二月份才過完年,這還沒上班呢,薑曉棉就跟公司申請了婚假,所有的事情都順理成章。她感覺跟向冬漾認識還好像是昨天的事,今天就要嫁作人婦。怎麼想怎麼不真切。

露丹還打趣薑曉棉晚婚了呢,一剛開始薑曉棉還自信地不認同,覺得浠焰姐都沒嫁呢,自己怎麼就算晚婚了……搜了一下百度,結果……那一排字……

【我國現行計劃生育政策規定,遲於法定婚齡(女20周歲,男22周歲)三年及以上結婚者(女23周歲,男25周歲),即為晚婚……】

哈哈,想想還真是……

又覺得自己的青春就像畫上了一個句號,可又應該是省略號……

遲陽和收到假條後淺淺笑一笑,皺著眉頭在紙上簽了名,說了一句“曉棉,真覺得我們認識得太晚,才認識了一年,你就結婚了。”

薑曉棉也隻是回笑,“遲總監,你也要抓緊了!你已經晚婚了!按照當今男女比列而言,當心娶不到老婆喔!”

不過玩笑終究是玩笑,遲陽和的身家是不用愁沒人嫁的,不說遠的姑娘,近的也不提高妮曼,就說說薑曉棉的媽媽,白母還想把朋友的女兒介紹給遲陽和呢!

等薑曉棉處理好事宜後出了公司,向冬漾早在樓下等她了,然後拉著她來到南城的一片山園上,她放眼望地,滿是小罐小罐的黑土盆,陽光裏漫著土香,還有未破壤的木棉香。

“曉棉,你瞧,我又重新播種了一片木棉。我特地把種子泡過水,等一個星期,它們就會發芽。”

薑曉棉笑說:“還真是卷土重來呀!原來你這些天就是在這裏忙啊?”

“那可不是!”

薑曉棉的眼光忽然死死地盯住他,擺出一副質問的神情,就看著向冬漾不說話。

她的臉上也沒有笑容,嚇得向冬漾緊張起來:“怎麼了?”

薑曉棉假裝嚴峻的表情撐不住幾秒,扭臉而笑,“你好幾天都在忙這個,那我們的婚房怎麼辦?想甩給誰布置呢?”

“好啊,敢在我麵前擺出向太太的架子!”向冬漾說笑著拿手指彈在她額頭,“我打你啊!”

薑曉棉總閉起眼睛“啊”了一聲,邊用掌心揉疼嘀咕說:“你欺負人家就隻會這樣襲擊,腦殼都被你彈傻了!”

“傻了就傻了唄,我又沒說我不負責。”

“天晚啦,回去布置新房啦!”

向冬漾騎自行車載著薑曉棉,路過一排木棉樹,薑曉棉抬頭看時,木棉樹還是光溜著等花兒來報道。

她歎說:“已經三月了,今年的木棉花,開得比往常都要晚。”

“可能是去年下雪的緣故吧,今年春天還得融雪,所以花開得也晚。”向冬漾猜想著又加了力蹬著車輪,薑曉棉就更加摟緊了他的腰。

回到向家後,向冬漾隻看見保姆程媽一個人在廚房裏忙活,喚了幾聲母親,也沒有聽見回應。

程媽出來說:“少爺,太太她去醫院陪先生去了。”

“那我姐呢?”

“嗐,應該跟著一起去了吧。”

“喔,那我們跟曉棉上樓忙去了。”

他們的新房裏,各種紅紙請帖綢緞堆了一桌,除了紅色的東西還是紅色的東西。

向冬漾一看到這些東西就皺了眉頭:“曉棉,這些東西都要我們親自動手嗎?買現成的不好嗎?”

“好啊,把我親手做給你的棉服還給我,我買一件現成的送給你。”

他搖搖頭,“那不好。”

薑曉棉拿出一遝紅紙,折幾下後提筆比著尺子在紙上畫“喜”字的圖案,因為她學設計所以對這種畫啊剪的東西就很得心應手,還沒等向冬漾剪好一張她就已經畫好了一小堆。

他們一個畫一個剪。

“你流水速度啊!”向冬漾誇完後又扭低下頭剪手中的活,一下子剪刀失了手,“哎呀,第一張的‘喜’字就被我剪成兩半了。”他悻悻地不開心。

薑曉棉擱下筆,看見向冬漾一手拿捏著一半紅紙,揉了廢棄的“喜”字成團後扔向垃圾桶。然後又重新拿了一張紅紙轉著剪刀翻來覆去剪弄。

薑曉棉笑怪他:“都沒問我就剪,我還以為你會剪呢?”

他噗嗤笑說:“我還以為很簡單呢。”

薑曉棉拿起剪刀,紅紙在她手裏嚓嚓繞了幾下後,一個“喜”字就翻開平鋪在桌上。向冬漾愣是沒有看懂,吐舌後放下剪刀說“你老公我還是去寫請帖吧。”

他說完把那堆請帖翻開,一筆一劃寫得認真起來,一邊嘟囔著名字:

“陸小郭,林深,代時騫,韓非然……”

整個房間裏,裁紙聲繞著筆觸聲,兩種聲音細碎混合在一起擠滿了新房,好像是有鋼琴家在遠處的教堂裏彈著婚禮進行曲,零碎的叮當聲從空氣裏的塵埃傳送過來。

向冬漾把剪好的喜字一張一張地粘起來,薑曉棉則在旁邊鋪著喜床被,剛裝好被套的被子才鋪落下,向冬漾就跳上來打了一個滾,他手裏還拿著一張喜字,那是準備要貼在床頭牆上的喜字。

薑曉棉拍了一下他,“臭腳丫,快貼好字下來了,我床被還沒鋪好呢。”

向冬漾站起來把手中的喜字粘好後,也累得不舍得跳下床了,整個人直接倒仰在床鋪上望著天花板,又轉著眼珠看四處剛剛貼好的喜字,他嘻嘻地感歎起來:“你親手剪的字,我親手把它貼上。我們一起布置新房,曉棉,我都覺得很夢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