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語輕落水(2 / 2)

就現在這個天氣,環城河裏的水的確冰涼刺骨,原本被勒得有些窒息外加胸悶的語輕剛被江念離踹進河裏,狠狠地嗆了幾口冰水,整個人頓時就清醒了。

她像一葉在湖心翻了船的扁舟,時上時下,反反複複隨著激流湧動的水流撲騰著,掙紮著。

她曾想過張嘴呼救,可是河裏的水位實在比她高了太多,每一次張嘴對她而言都是一次酷刑。

因為根本等不及發出聲音,冰冷而又苦澀的河水就會順著空氣一同湧入口鼻。

人體的溫度和體能都在河水的消耗下逐漸散去,一股讓人覺得力不從心的涼意從腳底一路升到心頭,帶著一絲死亡的絕望。

就在這個時候,語輕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撲通聲。

一道高大的人影從護欄上翻了下來,濺起足有半人高的水花。

“語輕,別怕。”江無情先看準了語輕的位子,一下水就幹脆利落地遊到了她身邊,“把手給我。”

溺水的人隻要抓住救命稻草就絕不會輕易撒開,語輕也是如此。

她像八爪魚一樣貪婪地緊緊纏繞著那隻充滿溫度的手臂,恨不得把自己渾身的力量都融進去。

若是換了個人來,麵對如此大的負擔,根本不會有辦法把語輕拖上岸,而且很有可能會被她一起拉沉。

但是江無情天生神力,水性又好到就像一條打小就生活在海裏的魚,就算語輕把全身重量都掛到了他身上,也絲毫不影響他遊動的速度。

“把小姐接上去。”江無情帶著語輕到了河邊上,雙手托著她離開了河麵。

旁邊早就準備好的江念離趕緊從他手裏接過語輕,一翻連拽帶盤,總算把這頭沉甸甸的小豬給弄上了岸。

“語輕,語輕你沒事吧。”安莉看著語輕被凍到一片烏青的臉色心口一陣絞痛,要不是江念離躲得夠快,那記悶棍也得砸到他頭上。

“她剛才沒嗆幾口水,應該沒事兒。”江無情攀著光滑的石壁,一身濕漉漉地從河裏爬了上來,連擰幹身上的水漬都顧不得,就急忙用力按壓起了語輕的小腹,讓她把剛才嗆進去的河水全給吐了出來,然後撿起自己剛才掛在樹梢上的軍綠色風衣外套,把語輕緊緊的裹在了裏邊兒,“找個最近的客棧開兩間房,我要幫她把身上的衣服烘幹。”

安莉看見語輕沒有大礙,臉色也比剛才紅潤了不少,這才取消了要把江念離一腳踹下去的想法:“不必了,我在這邊有套房子,你們幾個回去吧,我帶你們堂主過去。”

“夫人,那他怎麼辦?”江念離朝地上躺著的十一使了個眼色,“這可是墨家的人,殺了麻煩,放回去又是放虎歸山。”

“你說的倒是有道理。”安莉一臉讚同,“幹脆找個沒人的地方處理了吧?”

“行,我這就去。”江念離衝唯二沒有被自家老大踹下河的老三和老五使了個眼色,“我先去趟停車庫,你們倆找個偏僻的地方發好定位等我。”

“母親,別鬧了。”江無情趕緊打斷了江念離的作死計劃,要是換了別的暗衛,把人一捆一丟或者一賣倒是都沒什麼,但現在躺在地上的可是十一,這家夥要是出了好歹,路易菲爾能把江家的總部給點了,“就算你想替妹妹報仇,也不能拿這種事兒來坑念離啊。”

江念離大大咧咧地把十一扛到了老三肩膀上:“堂主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謹慎了,不就是個小屁孩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副堂主,你覺不覺得這人看上去很眼熟啊?”老三仔細打量著十一的臉,“好像跟天字堂那位經常發的照片是同一個人。”

“這怎麼可能,伯爵發的不是她未婚夫嗎,歐洲那個。”江念離撓了撓頭,“等等,好像真是同一個。我忘了歐洲人頭發不可能是黑的。”

路易菲爾的男人,那簡直就是一枚隨時都有可能會爆掉的定時炸彈,要是被伯爵看到這家夥頭上的傷口,他們玄字堂今年的年終獎和績效基本就得打水漂了:“哎喲堂主,夫人,我肚子疼,這兒的事就交給你們了,我要去趟洗手間。”

安莉看著江念離逃之夭夭的背影躲了下腳:“沒出息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