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有血,肯定有人受傷或者死了。”十一轉動著彎鉤打開了老式鐵門,“希望院長受個重傷,這樣跑不掉,好抓。”
樓裏熄了燈,黑黢黢的一片。
隨著吱呀一聲響,一股更為濃重的血腥味迎麵撲了過來。
令人作嘔的氣味熏得語輕胃裏翻江倒海,捂著門柱一連幹嘔了好幾次。
“夫人,你在外麵等著,我進去看看。”其實光靠空氣裏的味道,十一心裏就猜出了個大概,以這個失血量對方根本不可能活得下來。
不過他心裏還是抱了最後一絲僥幸,萬一房子裏同時有好幾個人受傷呢。
這房子是一棟農村自建的三層小別墅,進門右手邊有兩排按鈕,一排是屋子的總閘,另一排控製一樓的電燈。
十一摸索著開了總閘,瞬間整棟樓都亮了起來。
刺眼的燈光讓已經習慣了黑暗的十一和語輕有些不適應,等十一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一道嬌小的身影已經咚咚咚地衝上了二樓。
“夫人,回來!”十一簡直被嚇到三魂丟了七魄,什麼情況?居然會有當主子的比暗衛還要衝在前麵,有必要這麼拚嗎,要是樓上有機關或者埋伏的殺手怎麼辦?
“哎喲!”語輕聞著二樓的血腥味越來越重,生怕自己去得遲了會錯過最佳搶救時間,於是連睜眼都顧不上,憑著自己剛才對於房間的印象就衝了過去,結果在上樓梯的時候因為沒有計算好台階與台階之間的距離,硬是被絆得結結實實摔了一跤。
真要是放在平時,語輕的穿著打扮向來都是秋衣秋褲,外麵再加一套牛仔,稍微摔一摔倒是也沒什麼。
但是偏巧她今天為了去醫院問話方便,故意穿了一身很女強人的裝扮,腿上就一條薄薄的發熱絲襪,一擦就破,還連帶著把膝蓋都給蹭破了皮。
“夫人,你沒事兒吧?”十一趕緊心疼地撲了過去,“坐好,我給你消毒。”
“哎呀,都火燒眉毛了就不要再管這些小事了,一點皮肉傷罷了,我可以的。”語輕推開十一,用手扶著旁邊的欄杆,開始單著一隻腳艱難地一步步往上跳。
十一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從後邊兒摟住她的腰肢,像扛麻袋一樣把人半扛半拖地弄上了樓。
“我去,咱們這是走進了屠宰廠嗎?”語輕剛上二樓,就被眼前血淋淋的場景嚇得胃裏一陣翻湧。
從走廊,到牆上,再到門上,所有語輕目光所能及的地方,全都粘上了鮮紅的血液,看起來觸目驚心,簡直嚇人極了。
十一倒是見怪不怪,哪怕看著滿屋子的鮮血,也能目光平靜如炬。
他走到一麵粘了半數血的牆壁邊上湊近仔細打量了兩眼:“這些血是被人故意後期潑上去的,正常人的血液噴射形狀不會是這個樣子。”
“看來凶手是想故意引我們進去。”語輕的眼珠子骨碌地轉了一圈,“有意思,我真是越來越對房間裏的景象感興趣了。”
“我進去就好了,你在外麵等著。”十一立起左手,衝語輕擺出一個暫停的姿勢,“待會兒要是聽見我讓你跑,千萬別停留,馬上把手裏的清新劑往地上一砸就往外衝,聽見了嗎?”
“好啦好啦。”語輕一臉老實地瘋狂點頭,“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放心吧!”
樓上臥室的門並沒有鎖,輕輕一擰就打開了,仿佛它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欲拒還迎,故意吸引好奇的訪客走進去。
與外邊兒濃重的血腥味相比,臥室裏邊兒的空氣卻罕見的清新。
房間裏的燈光很柔和,甚至還洋氣地開著台空氣淨化器,空氣裏殘留著淡淡的香味,芬芳淡雅,十一卻瞬間就聞出了似曾相識的味道。
是鳶尾花!
路易家族慣常性使用的麻醉劑就是這個味道。
“夫人,進來吧。”十一拔出武器對準靜靜躺在床上的院長,“這裏麵沒有其他人。”
“他怎麼了?”
十一小心地一步步挪過去,把手放在頸側摸了兩下:“死了。”
“死了?”語輕被嚇得瞠目結舌,“什麼情況啊?那個患者的事兒還沒搞清楚呢,這邊居然又死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