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被十一和伯爵帶走的,看來你想要引蛇出洞再一網打盡的計劃也落空了。”鷹司狩端著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也不知道是因為茶好還是心情好,他竟覺得喝在嘴裏的每一口都格外甘甜清冽,“這也算給你一個教訓,以後不要再隨意拿她當誘餌和棋子。人我帶走了,等你什麼時候徹底顛覆了譚家我再完璧歸趙。”
“譚家,我是一定要除掉的。”墨軒鈞依舊麵無表情,“可我這個人性子古怪,最不喜歡受人威脅。”
鷹司狩不屑地眨了下眼:“說得好像你有回轉的餘地似的。”
墨軒鈞雙手交叉,豎放在桌麵上,語氣充滿了玩味和戲謔:“你就沒發現,我身邊最得力的那個暗衛今天下午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嗎?”
鷹司狩警覺的環顧了一圈房內,臉色陰晴不定:“墨軒鈞,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很可悲嗎?”
“贏家才有資格多想,而輸家什麼也沒有。”總裁大人冷冷地起身下了逐客令,“午休時間到了,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讓助理送你下去。”
另一頭,醫院後山山腳。
墨軒鈞剛才在辦公室裏表現得有多威風凜凜,不可一世,他的對手兼死克星李愛國此刻看起來就有多狼狽不堪。
“十七,有話好說,你別拿槍指著他,他現在身上帶著傷,經不起嚇。”李愛國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精致的妝容被雪融了些,看起來有些泛花,“你這王八蛋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呀?老娘跟你說了十一身上有傷,讓你別碰他。”
十七從身上摸出一副手銬,幹脆利落地把十一的手銬到了汽車頂部:“少爺猜得沒錯,你果然來了。”
十一聳了下肩,完全沒有做壞事被抓到的懊惱和恐懼:“看來少爺還是挺了解我的嘛。”
“少爺說你這個人最大的優點是有情有義,最大的缺點也是太有情有義。”十七緩緩逼近,語氣冷得像冬日初雪,“作為一個暗衛,你越界了。”
“我越界你麻痹,老娘警告你趕緊把人給我放下來,不然我瘋起來你們整個墨家一個活口都別想留。”李愛國慫歸慫,不過護犢子還是很積極的,“操你大爺的墨軒鈞,居然敢設兩重關卡陰我,你看老娘回去以後怎麼收拾你。不行,光收拾你都解不了老娘的心頭之恨,我非得把你的寶貝陳語輕賣非洲挖黑煤窯去不可。”
“其實有時候我很羨慕你。”十七眼裏漸泛起了一層冷光,喚醒了冰凍著的一片肅殺之色,“你什麼都不出彩,可少爺最喜歡你,夫人最喜歡你,連伯爵這麼個權傾天下的人也喜歡你。我們都是過客,唯獨你成了少爺的家人,墨家暗衛隊長非死不得離開的鐵規他為了你說破就破。”
“可能是因為我比較可愛吧。”雙手被高舉過頭頂的姿勢再一次扯動了十一胸前的傷口,一縷又一縷血跡不要錢似的爭先恐後湧了出來,打濕了胸前的紗布,可他卻從始至終都沒叫過一聲疼,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雖然很想跟你做朋友,但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歡我。這樣也好,很快我就會離開墨家,隊長的位置也好,少爺的關注也好,都是你的。”
十七的臉色閃過了一絲不自然,轉而從地上扯起毫無形象的李愛國以同樣姿勢塞進了車裏:“別把我說得像個被拋棄了的怨婦。夫人我帶走了,至於要在雪地裏凍到什麼時候,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十一身上有傷,剛才你的動作太粗暴,又扯動了他的傷口,現在必須馬上跟我回研究所重新接受縫合。”李愛國看了眼自己手上與十一相拷的部位,臉色終於不再嬉皮笑臉,而是換上了陰沉如水的狠厲,“這樣的雪地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你把我們丟在這兒就是等死。十七,別忘了老娘到底是什麼人,有些過場走一下就得了,真要跟我撕破臉皮,我怕你們墨家受不起。”
“背叛墨家,本來就是死路一條。”十七直接冷冷的摔上了車門,然後將車鑰匙和從十一跟李愛國身上搜出來的手機丟到了輪胎底下,走得瀟灑又決絕,“少爺是舍不得殺他,可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今天能活下去是他的運氣好,活不下去那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