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身穿警服的專家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眼裏都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一個隻有22歲,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麵對這麼大的陣勢竟然一點兒也不害怕,反而還有心情跟他們開玩笑,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看來不愧是墨軒鈞的女人,心理素質跟她老公一樣過關,就是不知道編故事的能力和技巧會不會同樣優秀?
“職業。”
“陳氏集團董事長,墨染的總經理兼品牌執行人。”語輕努力將眼睛睜睜閉閉了好幾次,這才終於勉強適應了一丁點兒強光,“不過這些都隻是業餘愛好,我最引以為傲的職業是墨軒鈞他太太。”
坐在她正對麵的那名警官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萬萬沒想到自己跑這麼遠來執行的公務,還能被人當場塞這麼大一嘴狗糧:“家庭主婦不能作為職業。”
“誰說家庭主婦不能作為職業了?在歐洲,在美洲,在亞洲的絕大多數發達國家,家庭主婦都是一項被人尊重,而且十分利於國家穩定發展和全人類生存繁衍的職業。”語輕自從聽墨軒鈞講完十年前在專案組受到的“特殊照顧”之後,心裏本來就憋著一股氣,現在可總算抓住了機會,趕緊揮舞起道德的大旗,“聽你們說話這口氣,好像自個兒是石頭縫裏蹦出來,沒爹生沒媽養一樣。那合著你媽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回頭還要說她是無業遊民,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唄。”
“我們並沒有貶低家庭主婦的意思,隻是在陳述一個客觀的事實。”
“對,你們沒有貶低,你們隻是歧視。”語輕頗有些不屑地撇了下嘴,“我不管,反正職業這一欄你們就得給我寫墨軒鈞他太太,要是不信,那我這就讓公司開一份職位證明書丟你桌子上。”
要不是在警校裏接受的教育時刻都在警醒他們,就語輕這個囂張法估計早就被抓起來一通亂揍了:“好了,下一個問題,這個人你認識嗎?”
對方遞過來的照片是一張單人照,照片上的對象正是墨氏醫院之前離奇猝死的那位院長。
那個老頭是第一個死者,他是第二個死者,兩人的死亡時間極其相似,而且都死於路易十六。
可真是巧。
“認識啊,這不是我們醫院的院長嗎?”語輕漫不經心的在照片上掃了一眼,“之前我們醫院有一位患者離奇死亡,根據醫院的醫生指證此事與他有關,所以我就帶了手下一路沿途追凶,最後終於在高速路邊上的一棟農房裏發現了他。不過慘的是在我們趕到的時候他人已經徹底涼涼了,而且還故意留了封遺書說是我害死的他。你說這不是在搞笑嗎?我要真是殺人凶手,都已經花了那麼大的力氣布置了一個案發現場,幹嘛還要自己上趕著往裏邊兒跑,讓你們警方抓現成呢?自投羅網這種蠢事兒,但凡是個智商正常的人都幹不出來,難道你們覺得我腦子有問題嗎?”
“一般情況下殺人凶手都會故意製造自己的不在場證明,以尋求脫離嫌疑。不過有一種情況例外,那就是殺人凶手和被害者之間存在十分緊密的社會聯係,以及擁有強烈且明確的殺人動機,這一點在之後警方的調查中勢必無法掩蓋。”另一個全程半眯著雙眼一言不發的中年人突然睜開眼睛,目光像一條毒蛇一樣緊緊地鎖定了語輕,“在這種情況下殺人凶手就會反其道而行之,有預謀的讓自己出現在犯罪現場,再借由我們常規思維邏輯裏麵的漏洞為自己撇清幹係。”
對方並沒有穿警服,而是穿了一身沉悶且古板的黑色西裝,西裝正前方和袖口處的扣子全都扣得嚴絲合縫,臉上架著一副斯文敗類專屬的金絲邊框眼鏡,一眼掃過去就知道是一個極其古板而又無趣的中年人。
語輕歪著腦袋仔細回想了一下墨軒鈞跟自己說的話,既然沒有穿警服,又對罪犯的心理如此了如指掌,那看來應該是專門為自己請來的心理學家。
“如果跟你們說的一樣,人真是被我殺了然後偽裝的現場,那他身上怎麼可能會有對我不利的遺書。”語輕不屑的冷笑了一聲,“雖然我從沒親眼見到過那封所謂的遺書,但是以你們對我的態度和這次專門出動聯合專案組的架勢不難看出裏麵提到的證據一定對我十分不利。殺人還要留贓,你們以為我是那種無視道德與倫理,專門以殺人和挑釁警方為樂的變tai殺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