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總,您可總算來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四處亂竄的公關部部長看見自家老大進來,頓時就找到了主心骨,臉上緊張的表情也緩緩鬆懈了下來,“這事兒麻煩了,七叔也在。”
“七叔作為集團的第二大股東,遇到這種突發事件過來旁聽倒是有先例。”沉雲壓低了聲音悄悄提醒墨軒鈞,“不過他跟您一向不和,墨總您可得擔心對方來者不善。”
“董事長,你今天倒是很威風嘛,想開新聞發布會就開,想頒布什麼指令就頒布,全然不用過問我們這些老家夥的意思。”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沉雲才剛剛話音落地,墨七就帶著一眾身強體壯的黑衣保鏢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這麼看,以後墨氏集團也不用組建董事會了,反正都是你一個人的天下,我們這些老家夥根本插不上話。”
“那個出問題的牧場從上到下都是你的心腹,如果是我一個人的天下,我現在早就把你趕出墨家了。”墨軒鈞滿不在乎的睨了他一眼,居高臨下,氣勢如虹,“現在是突發情況,為了公司的最大利益一切事務由我全權處理。不然你們各自都想保各自的人,然後再把責任甩給對家,一出鬧劇不知道要鬧多久。”
墨七轉了轉手裏的兩個玉球:“說得比唱的還好聽,感情好像你保的不是自己的人一樣。”
墨軒鈞冷眼看著他:“我是董事長,整個墨家都是我的人。”
“墨軒鈞啊墨軒鈞,你這家夥辦事兒比誰都狠,裝偽君子也裝得比誰都像。”墨七搖搖頭,歎了口氣,“得了,我今天不是來跟你抬杠的,我在集團裏紮根這麼多年,手底下的親信不少,願意為我死心塌地的更不少。所以你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天塌下來有老子給你頂著。”
“你吃錯藥了?”墨軒鈞蹙了下眉頭,“沉雲,叫救護車。”
墨七這些年視自己如眼中釘肉中刺,明裏想把自己趕出墨氏集團,暗裏找了不知道多少殺手來取自己的命。
這樣的一個死對頭,如果突然有一天跑到你麵前說出這樣一番老子要為你撐腰的話來,那基本就可以判定是因為感染了流感,持續性高燒不退燒壞了神經中樞,或者找到孫子太開心精神出了點問題。
“叫什麼救護車,老子的身子板硬得很,你個兔崽子死了,我都還能好好的,再給你生個堂弟出來。”墨七狠狠地剜了墨軒鈞一眼,眼神卻沒有以往的陰毒和仇恨,反而像是一個長輩在訓斥不懂禮數的晚輩,“以前的恩怨以後再慢慢算,你到底幫我保住了我孫子,保住了我們家唯一的這麼一點血脈。要是沒有你,這孩子落到誰手裏都活不下來。”
“我最近去見了伯爵。”墨七突然把頭移向墨軒鈞,然後壓低了聲音,“她告訴我,我兒子是被人害死的,他感染病毒的周期是一期,在那個時候病毒還沒有完成變異,根本無法持續性人傳人,可我兒子雖然人在非洲,但卻從始至終都沒有深入過疫區。”
墨軒鈞感覺到自己的心髒突然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你懷疑有人故意讓他接觸病毒?”
“在病毒學方麵,路易家族是絕對的權威,我相信以伯爵今時今日的地位和身份也沒必要騙我這麼個糟老頭子。”提到自己唯一的兒子,即便是墨七這樣刀口舔血半輩子的狠人,也依舊還是不可避免的紅了眼眶,“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了,我身後的仇家又多,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誰都有嫌疑,誰都有機會,根本查不出來是誰幹的。不過有一點我能確信,那個人殺我兒子就是為了讓我斷子絕孫,讓我下半輩子都活在痛苦裏。要是當時讓他們知道我孫子的下落,那這個孩子肯定在回國之前就會沒命。”
墨軒鈞愣了下神,最後說出來的隻有短短兩個字:“抱歉。”
“沒什麼好抱歉的,要是我兒子真是被人害死的,那這事兒就跟你沒關係。”墨七想拍拍墨軒鈞的肩膀,手抬到一半卻又放了下去,“你小子是什麼人我知道,殺人從不髒自己的手,多的是法子推得幹幹淨淨。先跟我兒子換班,再故意把他毒死,這種指向性太明顯的事情你不會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