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進來吧。”墨軒鈞冷笑了一聲,他倒想看看這些家夥又要作什麼幺蛾子?
大概五分鍾以後,一道高大威猛,皮膚黝黑的身影跟著沉雲扭扭捏捏的走了進來。
“喲,程隊,好久不見啊。”李愛國翹著二郎腿,妖嬈的衝人家招了招手,那滿臉不正經的神態看著挺像青lou裏迎來送往的鴇母,“咦,你今天的臉怎麼這麼黑?上次在醫院見的時候,明明比現在要白一些的。該不會是為了來見我,所以特地去做了美黑吧。”
“伯爵,怎麼哪哪都有你。”程隊看了一眼穿的跟隻花蝴蝶似的李愛國,心頭那叫一個苦啊。
原本以為辦公室裏應該隻有墨軒鈞一個人,咬咬牙丟丟人也就丟了,結果居然還冒出來了一個路易菲爾,堂堂伯爵大人怎麼一點尊嚴都沒有,成天跟在人家有婦之夫屁股後邊兒亂轉,真是把路易家族的臉都給丟盡了。
“沒辦法,有帥哥的地方一般就有我。”李愛國一本正經的衝他點了點頭,“A市這些男人的資質實在是太差了,也就隻有墨家還勉強能待一待。”
“閉嘴。”總裁大人不客氣的瞪了她一眼,接著又冷冷的從程隊臉上掃過,“有事?”
“我來……我來……”程隊從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麵對某個人結結巴巴的時候,“我來找你說幾句話。”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墨軒鈞居然在程隊臉上發現了一抹可疑的紅暈。
什麼情況,自己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我回避一下,你們慢慢聊。”李愛國趕緊起身,宛如風一般跑了出去,“墨墨,你放心,今天的事兒我肯定不告訴陳語輕。”
墨軒鈞和程隊看著李愛國漸漸消失在門口的背影,臉上全都出現了既愣神又尷尬的表情。
現在這些女人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東西呢?果然是十個禦姐九個腐,還有一個特別腐。
“伯爵,你怎麼跑出來啦?”守在外麵兒的沉雲沒有在門開的第一時間及時反應過來往旁邊躲,被李愛國給結結實實的撞了個滿懷,“有八卦不聽,這可不符合你的脾氣。”
“切,不聽八卦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李愛國笑得一臉邪氣,像蔥白一樣既細又直的指尖指了下自己的耳朵,沉雲順著她的動作定睛看去,發現這家夥竟然在耳機裏戴了一個隻有米粒大小的微型耳機,“可是我要在裏邊兒,新進來的那個傻大個兒肯定就放不開,為了讓他表演出最充沛的情感,老娘隻好勉強犧牲一下自己啦。”
既然李愛國能在外邊兒戴著耳機聽表演,那房間裏肯定已經被她悄悄布置了監聽器,以這家夥多疑的脾氣,可能藏的還不止一個。
“伯爵,你這也太過分了吧!”沉雲趕緊掏出手機,“不行,我要跟墨總說一聲。”
“說個屁,十七在外邊兒聽著呢,待會兒肯定會進去幫他把竊聽器給拔了,有什麼大不了的?”李愛國直接蠻橫的把沉雲的手機給搶了過來,“他往老娘身邊安插的棋子連我睡覺說什麼夢話都能打聽到,人家聽他幾句八卦有什麼大不了的。”
辦公室裏,程隊無聲的注射了墨軒鈞整整兩分鍾,期間喉頭一直滾了又滾,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
眼前的這個青年,似乎跟自己當年見到的那個墨軒鈞不太一樣。那個時候的他雖然狠厲,但身上卻總有一股擋也擋不住的青春逼人,而如今坐在自己麵前微蹙著眉頭,不停一本又一本簽著文件的這個男人,比當年的墨軒鈞更成熟,更穩重,更像一個家主,卻唯獨少了那份活力。像心已經死了,留下來的不過隻是一具軀殼。
“你已經看了我兩分鍾十七秒了。”墨軒鈞合上鋼筆蓋,金屬的筆帽和金屬的筆身相扣,發出一聲輕微的顫音,“怎麼,查我太太故意殺人查不出來,又準備告我一個偷稅漏稅?文件上的內容都記下來了嗎,要是沒有這個天賦,我可以讓人打印一份給你帶回去,不需要搜查令。”
“偷稅漏稅是經濟組的事兒,不歸我管。”程隊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我今天過來是想跟你道歉。”
墨軒鈞抬頭看了眼窗外:“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我知道你心裏有氣,想嘲諷我就嘲諷吧,反正這些年我背地裏也沒少罵你。”程隊嘴上說著是來道歉的,但眼神卻一點兒也不平靜,甚至恨不得分分鍾燃起火苗來把墨軒鈞給點了,“雖然當年我沒有找到可以直接指認你的證據,但是我確定那些人肯定就是你殺的,讓你個連環殺人凶手逍遙法外這麼多年,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