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沫悠雲隻身一人,沫之雨笑了起來,“大姐,怎麼沒見到四姐姐呢,她不是一向隨著你的嗎?”
沫悠雲眉宇間有淡淡的擔憂,“四妹昨個兒著了涼,我正想去佛殿裏禮佛為四妹求福,不巧剛好碰到了諸位殿下。”
齊司塵聞言不由讚了一聲,“大小姐果真是菩薩心腸。”
沫之雨聞言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拉著沫詩緲就要離開,“把四姐姐孤零零丟在廂房裏多不好呀?我有個法子能讓四姐姐頓時活蹦亂跳,小七,你跟我去給四姐姐治治毛病。”
沫悠雲聞言想要製止,卻見沫之雨竟是已經離開了,她不由無奈一笑,解釋道:“殿下,我這六妹向來任性的很,還望殿下不要見怪。”
一雙妙目似乎在深情地望著大皇子,卻又是對四皇子表達著歉意,就連八皇子都覺得沫悠雲分明是在向自己解釋。
大皇子卻是目光留戀在離去的兩人的身影上,齊司景聞言隻是點了點頭,倒是齊司塵覺得沫家大小姐似乎被自己的胞妹拋棄了一般,剛想要安慰自己肚子卻傳來一陣不雅的聲音。
他頗是不好意思地看向沫悠雲,卻見她有些歉意,“是悠雲疏忽,這邊的素齋已經準備好了,幾位殿下若不嫌棄……”
後山的廂房分布的零零落落,原本就要到老夫人的住處,卻又要看望沫悠悠,沫詩緲無奈地搖頭,沫之雨分明是生氣了。
“見到那幾個人恨不得就貼上去,沒有半點女兒家的廉恥,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教女兒的。”沫之雨低聲怨念道,卻又不曾遮掩似的。這個她,卻是大夫人無疑了。
沫詩緲聞言並不吱聲,隻是遙遙看到守在門外的人不由愣了一下,那人似乎也看到了自己,連忙折身進屋,不久卻是另一人走了出來。
“郡主,六小姐,我家小姐身體抱恙,還在小睡。”
沫之雨瞧著晴兒那一臉的精致妝容,狐媚模樣不由嘖嘖歎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隻是最近夜裏不安生,還是低調做人些好。”她本來就隻是來看熱鬧的,既然沫悠悠不想見人,想來這熱鬧便已足夠精彩了。
晴兒妝容險些破損了去,隻是強撐著笑臉送走了兩人,這才慢慢走進屋去回話。
“小姐,人走了。”
沫悠悠倚在牆角,整個人都瑟縮成一團。
任是誰經曆了這一夜的驚魂之事也會花容失色,再無半點精神的。她雖是向來為夫人出些狠毒的主意,可是從來不曾見過這般慘死的人,隻覺得周遭都是那人不甘的眼神!
“晴,晴……你個賤婢,誰讓你打扮的這麼狐媚子的,你想勾引誰?”沫悠悠勃然大怒,這丫頭定是想趁著自己沒精神去勾引九千歲的。
一聲幹脆的巴掌聲響起,晴兒委屈地捂著臉,水杏般的大眼睛滿是淚花,“小姐,是您讓我……讓我這般妝扮的。”
她們主仆三人,昨晚一夜未曾安眠,清晨起來人人都是神色憔悴。
沫悠悠生怕別人察覺什麼,硬是要晴兒打扮的花枝招展,卻因為此刻的惶恐而又忘了。
“胡說,分明是你想要對九千歲投懷送抱!”沫悠悠又是一巴掌揮了下去,她可沒忘記,昨個兒夜裏瞧見九千歲沐浴時,那滿屋子人的表情。
“你就一個賤婢,竟然還想妄圖勾搭九千歲,也不好好照照鏡子!”
拳打腳踢的沫悠悠發泄了好一陣這才鬆開了手腳,晴兒隻蹲在地上委屈地哭泣,卻是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對,九千歲,九千歲一定會救我的。小清,死丫頭給我進來梳妝,我要去見九千歲!”
此時,九千歲卻正是在淨空法師的院子裏與一小沙彌對弈。
“千歲爺,虛靈認輸。”猶豫再三,將手中的白子放回了棋壇中,小沙彌合十為禮,臉上卻沒有半點懊惱神色,似乎對這輸贏並不以為意。
任誰都看得出,黑子大勢已成,隻將白子殺的無還手之力,指尖微微一動,黑子落入了棋壇之中,“你倒是比那老和尚還厲害幾分。”
虛靈聞言羞澀一笑,看著前麵的大雄寶殿,一臉神往道:“千歲爺謬讚了,虛靈若能學到師父的千分之一,也不枉此生了。”
倒是……沒那老和尚有趣,真是個死板的小東西。齊司冥唇角扯出一絲笑意,“也罷,你陪本督下了一個時辰的棋,本督就陪你去聽一遭佛法。”
虛靈聞言不由一喜,可是旋即想起淨空法師的交代,臉上頓時一陣苦色,“可是師父不許虛靈去……”
齊司冥搖了搖頭,手中的折扇輕輕敲了敲虛靈那光油油的小腦袋,“有本督護著,你怕什麼?”
淨空那老和尚還真是煞費苦心,隻是這虛靈一心向佛,怕是早就沒了半點心思。不過這世道倒也真是可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