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沫詩緲真的成了縣主?”沫悠悠依舊不能相信,怎麼可能呢?
沫悠悠這一句話卻是直直戳在了沫悠雲心頭的疤上,想起在詔獄裏的情形,她隻覺得後怕,如今宣武帝親封沫詩緲為縣主,更是高出自己一頭,讓她更覺得心頭惡氣難耐!
“閉嘴!”
沫悠悠登時悻悻,倒是老夫人冷眼瞧了沫悠雲一眼,對著林媽媽道:“林媽媽,你去我房間把那個玉佛手鐲送到將軍府,給小七。”
沫悠雲頓時一驚,那個可是老夫人陪嫁時候的玉佛手鐲,之前說是一個大師給老夫人的,老夫人平時都舍不得帶,沒想到如今卻送給了那個賤丫頭,憑什麼,沫悠悠握緊了手中的手,這讓在一旁的沫之雨給看個正著。
“怎麼,大姐姐也喜歡祖母的手鐲,可惜,那是給小七的。”
但見沫之雨眼中滿是譏誚,分明是在幸災樂禍,沫悠雲不由怒意更甚,隻是卻被沫暮羽攔了下來。
“回頭再說。”
前兩日的一再碰壁讓沫暮羽認清了事實,沒有相府的庇蔭,他這個昭武校尉其實什麼都不是!
長公主深居簡出,可是誰人敢觸其逆鱗?
九千歲權勢滔天,又有誰敢逆其意思呢?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老夫人看著天空的白月卻是忽然間歎息了一聲,“也不知道你三哥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
沫之雨聞言不由笑道:“祖母可是在對父親說話,父親剛才出去了,還沒回來呢。”
老夫人看了眼左右,不隻是兒子不在,便是伺候的倆個兒媳也不在,隻有陳姨娘和劉姨娘還在後麵候著。
“這是去……”
老夫人正疑問,卻是一聲淒厲的叫聲刺破了中秋月夜的寧靜美好。
“沫君博你個沒良心的,竟然這般對我!”
是水氏。沫之雨眼底浮出一絲笑意,隻是這幾日水氏為了顯示自己能者多勞,可是連日勞累,卻不知這如今被一刺激,腹中胎兒可還能否保得住呢?
“這是怎麼了?”老夫人不由皺眉,臉色也很是難看。
夫為妻綱,水氏怎麼能隨意喚自己夫君的名字?還這般大聲失態,便是淩燕樓裏的人卻都是聽了個清楚明白。
眾人正不解間,卻見陳媽媽連滾帶爬似的跑了過來,“老夫人救命呀,相爺發了瘋要打我們夫人呀!”
沫君博乍一聽到老夫人的聲音頓時住手,可是水氏卻不停手,頓時一把手挖在了沫君博的臉上,若非沫君博躲了一下,怕是右眼要被水氏戳了一個大洞!
沫君博原本還有三分歉意,可是臉上一吃痛頓時一巴掌就甩了出去,登時將水氏打翻在地!
“你個瘋子!”
水氏沒想到沫君博竟是真對自己出手,一下子跌倒在地頓時才想起了自己肚子裏還有孩子的,她隻覺得下體一熱,似乎血流了出來似的,不由大聲道:“老夫人救我呀,相爺要殺我!”
眾人不明所以,隻有沫之雨聞到了血腥味,知道水氏這個孩子是保不住了,不由唇角微微勾起。
沫悠雲卻是惱怒了:“快到將軍府把小七叫過來!”
待沫詩緲從將軍府趕過來的時候,沫悠雲看著沫詩緲過來之後,一巴掌扇了到了小紫的臉上,“小七,你教導的丫環,莫非都是要勾引主子的!”
登時,便是老夫人也不由看了沫詩緲一眼,目光中帶著淩厲,她不介意七丫頭教訓教訓水氏,可是相府卻是不能家宅不寧!這是前提,若是七丫頭真的有了這心思,便是自己也不能容她。
沫詩緲卻是秀眉一皺,臉上帶著歉意,“小紫本是大伯母院裏裏當差的,詩緲心想母親一手教導的丫環自然是不差的,便是沒再教過她規矩,是詩緲的不是,還望大伯母恕罪。小紫,還不跟夫人道歉!”
沫詩緲上前攙扶水氏,卻是被水氏一把推開,一旁趙媽媽眼尖,看到地上的血跡忽然大聲道:“夫人,你……還不快去請大夫!”
老夫人這才瞧到地上黑黢黢的一片,似乎是血跡陰濕了青石板的地麵,登時不由心中一涼。
“縣主,縣主救我呀!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有意勾引相爺的……”
小紫不顧身上疼痛,死死抓住沫詩緲的胳膊,老夫人見狀不由歎了一口氣,“罷了,你院子裏的人,隨你處置吧。”
沫詩緲卻是不接手這燙手的山芋,“老夫人,大伯父,小紫雖是我的丫環,可如今到底是大伯父的人了,詩緲再處置卻不妥當了,還是大伯父做主的好。”
沫君博看著小紫跪倒在那裏,心底裏卻是閃過一絲猶疑,這丫環果真是年輕,便是他醉了酒卻也知道那皮膚細滑的觸感,是在妻子和兩位姨娘身上找不到的。
隻是為了這丫環破壞了和安侯府的關係,卻是不值得的,而且水氏還小產了……想到這裏,沫君博已經有了決定,“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