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文知道王總管的厲害,哪裏敢推脫搪塞,一步三哆嗦地帶著王麟向樓上走去,三樓樓梯口指著最裏麵的一間房道:“小小侯爺就在最裏麵那間房。”
王麟走了過去,還沒靠近卻聽到裏麵傳來的笑聲,“哈哈,雲初姑娘果然是聰明人,沒錯,那錦帕哪裏是相府大小姐給我的,其實是我撿到的,隻是早就聽說相府大小姐國色天香美人姿態,要是能成了我世子夫人,豈不是美事一樁?”
王麟想要推門而入,卻聽到一聲清冷的笑聲,“世子就不怕相府小姐是個醋壇子,過門後不許世子爺出門在外拈花惹草嗎?”
水施聞言大笑,“雲初姑娘可是舍不得本世子?她充其量不過是一個相府小姐,本世子是誰,承恩侯世子,當今皇後娘娘的兄弟,還能怕了她不成?待娶進門去,我倒是要她看看這柳字是怎麼寫得!”
“世子爺好威風,雲初再敬一杯。”
又是一陣喧嘩,王麟想了想,推開了房門,卻見還是世子爺的那一群狐朋狗友,隻是水施身邊坐著的那人卻是從未見過。
品行沒什麼差錯?那錦帕怎麼還會無緣無故的到了施兒手中,莫非自己長翅膀了不成?承恩侯夫人心底裏冷笑一聲,麵上卻是幾分擔憂道:“侯爺,這事,要不和宮裏娘娘商量一下?畢竟,娘娘最是……”
“不必!薇兒是六宮之主,何須為這點小事心煩?”何況,沫君博卻也是沒騙自己,軒兒那孩子對相府的小姐也是有心的,將來大皇子妃也是出自丞相府。
施兒若是非要娶一個正牌嫡女,也太為惹人矚目了,反倒是不妥。
何況,如今承了沫君博這個人情,對自己將來也是……也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既是如此,那妾身便聽從侯爺吩咐。”
一身白衣嫋娜,身上披著一件白色的狐皮大氅,似乎將整個人包裹了起來似的,留仙髻上隻簪著一隻古玉釵,眉心點著一朵銀梅,眉眼間都是清冷,臉上帶著笑意卻並不清晰,似乎捕捉不到一般。這便是名揚京城的雲初姑娘?不過一般而已。
水施一見王麟心中一顫,隻是感覺到身邊的佳人似乎冷笑了一聲,不由覺得被小瞧了,登時站起身來道:“王總管,你來幹什麼?莫不是也要討本世子的一杯酒水喝?”
水施是侯府嫡子,又是獨子,向來驕縱慣了的,隻是卻獨獨害怕王麟。如今見他竟是這般模樣,王麟知道他打算,卻也不多說,“世子,侯爺有事相商,還請世子爺盡快回府。”
“那老不……老爺子還能有什麼事找我?”水施嘀咕了一句,腳下卻並沒有動彈。
狐朋狗友中一人笑著道:“我今個兒可是瞧見沫相去了侯府,莫非是小侯爺你的婚事?”
水施聞言頓時樂了,連忙站起身來道:“哦,難道真的是這回子事?”
“的確是世子的婚事不錯,不過是和相府五小姐的婚事,還請世子爺盡快回府。”說罷,王麟便轉身離去。
水施卻是愣了一下,旋即拉著一個人的衣領問道:“本世子可是聽錯了?是五小姐而不是大小姐?”
那人看著水施神色,戰戰兢兢道:“小……”
“小侯爺沒聽錯,正是相府五小姐,而非大小姐。”雲初姑娘輕聲道,水施卻是失魂落魄了一般踉蹌著追了出去。
“雲初姑娘,這,這酒席該怎麼辦?”
眼看著水施走了,銀子卻是沒付,一幫子狐朋狗友麵麵相覷,雲初姑娘卻是攏了攏圍著的狐裘大氅,白色的狐狸皮毛顯得她更是清豔不可方物。
“也沒什麼,諸位離去便是,不過今個兒在這雅音閣裏發生的事,說過的話,還請……”
“雲初姑娘放心,我等定守口如瓶,一個字都不透露出去。”
雲初姑娘卻是瞧了一眼那人,櫻桃口微微張開,“還請傳揚出去才是,諸位可明白了?”
那狐朋狗友莫不是麵麵相覷,隻是待醒過神來,雅音閣裏哪裏還有雲初姑娘的身影?
流言再度傳出,沫暮羽聽到這消息頓時坐不住了,剛想要去找水施卻是被喊住了,“二少爺,老夫人和相爺喚你過去問話。”
“我……”隻是來人卻並不容沫暮羽搪塞,接著道:“二少爺還是盡快過去的好,夫人和大小姐都很擔心二少爺。”
沫暮羽登時色變,看著來人惡聲言道:“劉管事好大的脾氣,看來當了沫詩緲的走狗,都學會咬人了。”
劉管事正是周媽媽的丈夫劉順,當初正是他一番話勸說周媽媽前去雲安城接沫詩緲的,如今他婆娘是西廂院的管事媽媽,他的身份水漲船高自是不提,相府裏的大小奴仆誰不說他是沫詩緲的人?
隻是劉順聞言卻是低眉順眼,“二少爺,小的給相爺辦事,吃的是相府的俸祿,還望二少爺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