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氏醒來的時候,已經第二天了,不由扭頭望去,卻是扯動了後背的傷口,頓時又倒吸了一口氣,冷汗直流,“是哪個混賬竟然傷了你?”隻是看到沫悠雲臉上的巴掌印,水氏再度吃驚!
“怎麼伺候小姐的,還不快些把上好的傷藥拿來?”
沫君博掌挄沫悠雲的時候,水氏已經昏厥了過去,並不知道寶貝女兒也是挨了打,這一眼隻瞧得她恨意如火,恨不得把沫詩緲和沫君博都挫骨揚灰了去。
沫悠雲早已經塗抹了傷藥,隻是普通藥膏卻是遠不如那宮中聖品珍珠雪肌膏,可惜上次她用完了,這次又因為心虛並不敢去向老夫人討要。
“母親,無礙的,不過是虛腫,過兩日就會好了的。”
水氏沒想到沫君博竟是會對沫悠雲下此狠手,頓時咬牙切齒道:“你舅舅和表哥就要回來了,到時候我定要讓沫君博悔不當初!”
她話音剛落卻是一婆子匆匆忙就跑了進來,滿嘴喊著“不好了,不好了。”
沫悠雲頓時不滿,“慌裏慌張,像個什麼樣子,怎麼了?”
那婆子慌忙跪倒在地上,磕頭求罪,見婆子這般,水氏不由也皺了皺眉,“怎麼了,說吧?”隻是心底裏卻是不滿,自己院子裏的婆子什麼時候竟是這般沒擔當了,回頭定是要趕出去的。
那婆子抬起頭來,一臉的慌張失措,看著水氏慌忙道:“夫人,大小姐,二少爺,二少爺他殺人了!”
水氏愣了一下,沫悠雲眉頭一皺,“二哥殺人了?什麼時候的事?他不是剛剛還在府……”忽然想到了什麼,沫悠雲倏地站起身來,“難道死的人是水施?”
那婆子聽到這名字頓時搖了搖頭,“不是。”
沫悠雲不由微微寬心,“不是就好,不過死個人,回頭處理了就是,值得這麼大驚小怪嗎?死的那人知道是誰嗎?”
婆子聞言這才道:“回大小姐的話,那上門的錦衣衛的軍爺說二少爺殺了承什麼侯府的小世子,要,要老爺去詔獄一趟。”
沫悠雲釋然的笑意僵硬在臉上,“你不是說死的不是水施嗎?”
那婆子哪裏見過向來仙女般溫柔可親的大小姐竟是夜叉潑婦似的吼叫,頓時悻悻不敢說話了,趙媽媽見狀連忙道:“大小姐,桂婆子大字不識一個,哪裏知道承恩侯府世子爺叫什麼?夫人,您看這可如何是……夫人,夫人您怎麼了?”
沫悠雲望去,卻不知何時水氏卻是昏厥在錦榻上,“趙媽媽你好生照顧母親,我去看看。”
會客廳裏並沒有見到那張傾國傾城的臉,沫悠雲心中稍微一安,好在並非齊司冥過問此事,否則……
沫悠悠眼尖,第一個瞧見沫悠雲過來連忙迎了上來,“大姐,這位是錦衣衛的鎮撫司陌大人,說是二哥殺了承恩侯世子,奉命追查此事。”
說到最後,沫悠悠不由壓低了聲音。
似乎感覺到有人到來,那陌大人緩緩轉過身來,卻是露出一張青銅麵具,沫悠雲嚇了一跳,然後才緩緩行禮道:“陌大人,我家兄長與承恩侯世子並無仇怨,又怎麼殺人?錦衣衛向來斷案公正,還望能還我家兄長清白。”
“大姐說的是,二哥是保家衛國的良將,又豈會知法犯法,還望陌大人徹查此案,還二哥清白才是。”沫詩緲今天來丞相府是打算找沫之雨去水雪喬府上的,卻沒有想到。
看到來人,陌言微微皺眉,好在青銅麵具遮掩了他所有神色,“微臣見過郡主,千歲爺吩咐微臣徹查此事,微臣自然會給千歲爺一個交代的。”
沫詩緲之前替沫暮羽說話,卻是和沫之雨唱雙簧定了二哥的罪,如今又是這般故技重施,沫悠雲登時不滿,隻是忽然聽到陌言提及“千歲爺”三個字,登時心中一緊。
“這是自然,隻是詩緲有一事不解,還望陌大人告知。”
沫君博原本走到了門口,聽到沫詩緲忽然發問,不由停下了腳步,隻聽見陌言聲音淡然,“郡主請說。”
“不知世子爺是何時何地被殺,又有何人見證二哥殺人?”
早就聽離兒提及過眼前之人的精明,上次校場上倒也是瞧到了她應變機智,隻是如今一句話就問到了點子上,卻也絕非尋常女子,難怪千歲爺都會高看她一眼。
“回郡主的話,世子爺今日在倚紅院的小蘭居小酌,期間去了一趟淨房,伺候的妓……人見世子爺久去不返還以為世子爺醉倒在淨房了,派人去尋卻發現世子爺竟是慘死在淨房裏,而倚紅院的龜公說今天貴府二公子曾去倚紅院找世子爺。仵作驗屍說世子爺死於胸口那一刀,是匕首所傷,大概是午時一刻左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