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次她還知道渾水摸魚,倒是聰明了幾分,還真是難得。
“那,那六小姐的婚事,怎麼辦?”秋香有些心急,隻是提到這事,卻是金姨娘也臉色一變,閃過一絲黯然。
“雯菲,她自有她的造化。”金姨娘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神色間閃過一絲哀傷。若是承恩侯世子還活著,這門婚事她定會想方設法破壞了的,隻是如今人已經死了,雯菲嫁過去也不是什麼壞的選擇。
石園裏麵兩位姨娘心思各異,而風波之中的水閣院卻也是一片風雨欲來之勢。
“去,給我查出來,究竟是誰把這事情泄露出去的!”
自從從祠堂裏出來,水氏向來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可是今天卻是罕見的勃然大怒,趙媽媽見狀連忙要出去查看,卻見沫悠雲施施然地走了進來。
“母親不要動怒,這事,是我傳出去的。”
趙媽媽聽到這麼一句,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怪異,卻還是貼心的離開,留給這對母女足夠的空間。
“你想除掉她們?”
雖沒有說是誰,可是水氏語氣裏的鄙夷卻還是證實了她們究竟是“誰們”。
沫悠雲搖了搖頭,“如今這般,沫詩緲顧得了東卻是顧不了西,豈不是好得很?母親放心,這件事,我自有分寸,隻是先給她個教訓而已,至於那兩個,先下去也好,給沫詩緲當當墊背的,也全了我們姐妹一番情誼。”
水氏終究是沒再開口,這些日子以來的忍耐全然是因為她要等著時機來除掉沫詩緲,如今時機雖不成熟,可是小懲大誡卻也不錯。
也讓相府的人知道,沫詩緲雖然受寵,可是這相府後院的女主人從來都是她水氏,而不是別人!
“小心些,對了,瑜兒沒事吧?”提及幼子,水氏神色溫和了許多。
“自然沒事,隻是沫詩緲卻是快要有事了。”沫悠雲笑了笑,算算時間,這個時辰沫暮斯也該訪友歸來了,她也是時候去看戲了。
沫暮瑜打人之事鬧的似乎沸沸揚揚,周媽媽等人都有些擔憂,生怕小姐被牽扯進去,隻是沫詩緲卻是個沒事人似的,隻是將冷俊宇請來為沫暮夢看了看額頭上的傷,親自將人送了回去,便再也不提。
周媽媽按耐不住問道:“木兒,三夫人沒說什麼?”
雖然三夫人看似更疼愛三少爺幾分,可是九少爺也是她肚子裏掉出來的一塊肉,年關將至卻是被打傷了,任誰心底裏怕是都有些不舒服吧?
木兒搖了搖頭,心想三夫人好生奇怪,明明九少爺受了傷,可是卻還是責罵了九少爺,好像嫌九少爺給她惹事似的。
周媽媽聽了也是不解,這三夫人性子一直古裏古怪的,雖然從來不和水氏爭搶什麼,可是也犯不著胳膊肘往裏拐,打自己人呀。
“娘,九弟都被打成這個樣子了,難道咱們就忍氣吞聲,任由著大房欺負我們?小七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眼睜睜看著九弟被沫暮瑜打也不知道勸一勸!”
“悠溪!”
“二姐!”
玉氏和沫暮夢異口同聲,卻都是對沫悠溪不滿的意思。
“二姐,沫暮瑜打我不過是意外而已,當時七姐姐又不在書房裏,這關她什麼事?你不要嫉妒七姐姐就這般造謠,否則我絕不原諒你!”
玉氏和沫悠溪似乎都沒想到向來頑皮的沫暮夢竟是會幫沫詩緲說話,都是愣了一下,“夢兒,怎麼跟你姐姐說話的?還有沒有半點規矩了?”
沫悠溪更覺得委屈,明明是自己是在給他抱不平,怎麼到最後卻成了自己心胸狹隘了?
“九弟你腦子進水了,還是被沫詩緲洗腦了,竟然這般說我?娘,你看你養了個什麼兒子,這麼狼心狗肺,胳膊肘淨往外拐!”沫悠溪委屈的眼淚都落下來了,她心底裏是有些嫉妒沫詩緲不錯。
畢竟,這京城名門貴女何其之多,沫詩緲何德何能竟能被封為郡主?還得了長公主的青睞,便是老夫人對她也高看一眼。
可是今天的事情敢說不是沫詩緲的過失?
“如果她好生在書房裏看著九弟和沫暮瑜,怎麼會出現九弟被打的事情?”
沫暮夢聞言頓時站起身來,“六哥打我事發突然,便是七姐姐在書房裏,還能阻止不成?難道我受了傷,就也要七姐姐跟著一起受傷才公平嗎?二姐,你怎麼變得這麼小人行徑,難怪聖人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說的就是你這女子!”
“喲,我們家九少爺竟然也知道聖人說過這話了?可是讀書怎麼斷章取義呢?這是怎麼了,大老遠的就聽見裏麵吵吵鬧鬧的?小九又闖禍了不成?”爽朗的笑聲由遠及近,見到沫暮斯歸來,沫悠溪頓時覺得自己的救星回來了,連忙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