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沫之雨連忙鬆開了老夫人,不顧半點禮節規矩跑到沫詩緲身邊,一臉關懷急切,“小七,小七你被嚇我,你沒事的,沒事的是吧?”
臉色淒惶沒有半點血色,沫詩緲強忍著痛楚似的露出一絲笑意,“傻姐姐,我,我沒……沒……”
沫之雨隻覺得心頭咯噔一下,看到忽然閉上了眼睛的人,嘴唇不住的顫抖,“小七,小七,你別嚇我。我不怨你了,我一點都不怨你了,你醒醒呀,你醒醒呀!”
沫暮斯、沫悠溪兄妹也陪著玉氏來了這邊,看到沫詩緲昏倒在地生死不明,沫暮斯頓時一驚,不管不顧地抱起了沫詩緲就往外麵跑。
玉氏心急,不由喊道:“斯兒,你這是幹什麼去!”
木兒和沫之雨小跑著跟在沫暮斯身邊,卻是誰也沒空回應玉氏。
玉氏心急,生怕自己兒子做出什麼,剛想要去追卻被老夫人攔住了,“是去找大夫去了,別擔心。”隻是說完這話,老夫人一雙眼眸卻是猶如利劍,狠狠盯著沫悠悠。
沫詩緲不知道怎麼了,似乎鬼迷了心竅一般,瑟瑟發抖,感受到老夫人那猶如實質一般犀利的眼神,更是磕頭道:“老夫人,悠悠,悠悠是替姨娘鳴不平呀,姨娘她死得好冤呀!還請老夫人看在姨娘伺候過老夫人一場的份上,給姨娘做主呀!”
老夫人聞言目光更是犀利了幾分,“你是說有人陷害了陳姨娘?”
沫悠悠沒抬頭,不曾看清老夫人的神色,聞言一臉信誓旦旦道:“心梅自己癡心妄想陷害姨娘不成已經認罪,可是陳姨娘是清白的呀,她怎麼會投井自殺呢?”
“那你倒說說,是誰害了陳姨娘?”還未待沫悠悠答話,老夫人神色驟然變冷,“就算是懷疑有人陷害了陳姨娘,對紫姨娘動手,傷了自己的妹妹?這就是你沫四小姐的作為,是我們相府的四小姐的本事嗎?”
沫悠悠原本一臉的欣喜頓時消失無形,隻覺得渾身發冷,“老夫人,我,我……”
老夫人卻是沒心情聽她說,昨個兒沫悠悠的所作所為,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對這個庶出的孫女兒,她可從沒看走眼過,想要查清陳姨娘死的真相?
下輩子吧!除非,自己下地府去找陳姨娘問個清楚!
“我累了,你去前院看看七丫頭怎麼個情況,太後就要回來了,想必君藍也差不多要回來了,七丫頭若是有個好歹,我看你怎麼向太後交代!”
沫君博聞言也是驀然一冷,隻恨不得殺了沫悠悠的心都有!
太後回京,在京的皇子皇女莫不是要進宮拜見的,何況是齊武帝冊封的尚未見過太後聖顏的詩緲郡主?若是太後一心包庇,說是丞相府傷了皇室體麵,那可就是弑君之罪呀!
畢竟,郡主也是皇家的人,雖然沫詩緲流的是他沫君博的血脈。
沫君博不敢再耽擱,“把四小姐給我關進祠堂,等什麼時候醒悟了再放出來也不遲!”
沫悠悠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麼嚴重,登時跌坐在地上,被她胖揍了一頓的小紫也在小丫環的攙扶下站起身來,紅腫著一張臉道:“相爺,郡主都是因為小紫才受的傷,小紫願意給郡主端茶倒水伺候她。”
看到小紫那紅腫了臉,明明被無緣無故欺負了卻還是逆來順受的模樣,沫君博心中一陣憐惜,“不用了,你好好養傷歇著,過會兒讓大夫瞧瞧。”說罷,便匆匆離去,看方向卻是去了前院。
小紫躬身送別沫君博,然後才由著丫環慢慢攙扶離開。
一時間,石園似乎清淨了似的,玉氏看著陳姨娘毫無生氣地躺在那裏,一尺白布遮掩了無生氣,不由道:“相爺,沒說怎麼處理陳姨娘?”
玉氏求助似的看向了沫悠雲,可是沫悠雲卻是神色遊離,似乎沒注意到她的話,轉身也離去了。
“三夫人,陳妹妹雖然糊塗殺了心蘭,可是到底也是給相爺生兒育女過的,草草葬了未……”
她話還未說完,卻是林媽媽忽然折返回來道:“三夫人,金姨娘,老夫人說了陳姨娘縱仆行凶,又殺人自殺,傳出去實在是有損沫家門風,屍體燒了便是,省得礙人眼。”
金姨娘聞言臉色一變,火刑,是大齊最為慘烈的刑法,更是向來不用在死人身上!老夫人讓火燒了陳姨娘,便是半點顏麵也沒給四小姐留呀!
想到這裏,她臉上不由笑意悻悻,“是,婢妾知道了。”
玉氏也點了點頭,“正好我有些事要和大嫂商量,便順道和林媽媽一起過去。”
石園又恢複了安靜,看著躺在地上悄無聲息的主仆兩人,金姨娘眼角閃過一絲笑意,“昨天晚上什麼都沒聽到,就把昨晚的事情忘了!”
梅香忽然聽到這麼一句,不由愣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