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心!”
馬車驟然一停,木兒連忙把自己當做了沫詩緲的靠墊,總算是護住了沫詩緲的安危。
看木兒一臉痛疼難忍的模樣,沫詩緲不由勃然大怒,對著馬夫道:“相府車馬房便是這般車把式?”
車夫瑟瑟發抖坐在那裏,攔截馬車的人卻笑道:“七表妹好大的脾氣,為兄不過是想要跟七表妹告別而已,犯不著生那麼大的氣吧?”
正是安成鶴,騎著一匹紅棕色的駿馬,攔在了沫詩緲的馬車前。
聞言,沫詩緲卻是輕聲一笑,“安二公子誤會了,本郡主不過是在教訓下人而已,安二公子何必這般介懷?”
若是告別,又豈會這般不顧馬車之內人的安危?好一個安成鶴,這驚馬之仇,她沫詩緲記下了!
這話擺明了是在罵自己,安成鶴不由皺了皺眉頭,“七表妹牙尖嘴利果然無人能敵,隻是宮闈多是非,還望七表妹善自珍重,可別再這麼嘴下不留情,到時候怕是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車簾依舊垂著,沫詩緲也沒有掀開的打算,“有勞安二公子擔心了,本郡主就這一條命,向來珍惜的很,走吧。”
車夫看了眼安成鶴,剛要決定繞著他走,卻不料安成鶴卻是忽然間調轉了馬頭,給自己讓了路。
沒能看到伊人一眼,安成鶴微微有些遺憾,自己一路狂奔,最後卻是被這小丫頭奚落了一番,還真是賤骨頭呢。找上門的挨罵,不是嗎?
慈寧宮。
沫詩緲剛要踏入宮門,卻被喊住了,“沫郡主幾日不見,怎麼神色憔悴了些?”
看見來人,沫詩緲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詩緲不比郡主一人清閑,畢竟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齊蒹葭登時臉色一變。
齊蒹葭自幼失怙,後來由著齊武帝教養,是個無父無母之人。這也算是她的軟肋,能讓齊蒹葭臉色難堪,這等機會她又豈會不把握?
“詩緲說什麼呢,這麼高興,說來也讓本宮樂嗬樂嗬。”
長公主鳳駕到來,齊蒹葭不由屈膝行禮,沫詩緲正要行禮卻是被長公主攔住了,“我們之間何須這般多禮?蒹葭起來吧。皇祖母回來的突然,倒是讓咱們也都行色匆匆的。”
長公主手正好挽住了沫詩緲的左臂,木兒見狀臉色驀然一變,一旁齊蒹葭見狀不由眼眸一眯,神色間帶著一絲算計。
沫詩緲卻似沒事人似的,不著痕跡的抽回了自己的胳膊,“太後想念長公主心切,所以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長公主呢。”
“就你這嘴巴,像是抹了蜜似的,回頭皇祖母見到你定會高興的。”長公主唇角顯然掛著明顯的笑意,和沫詩緲一並由著宮女指引去了偏殿。
還未進門就聽見帶著幾分溫和的聲音道:“倒是一段日子不見,瑤依比之前更是懂規矩了。”
齊瑤依撒嬌似的鬧了太後一下,偏殿裏坐著的妃嬪和皇子們莫不是陪著笑了起來,齊司塵道:“可不是嗎?咱們瑤依也是大姑娘了,都要談婚論嫁了。”
“是呀,瑤依明年也要及笄了吧,皇後你也注意著點,給瑤依尋一門好親事。”
水皇後點頭應道,倒是齊瑤依不依了道:“瑤依還小,要陪在皇祖母身邊陪皇祖母念經誦佛,倒是幾位哥哥們可都該談婚論嫁了,再說……咦,皇姐和蒹葭姐姐來了。”
齊瑤依從榻上跳了下來,拉著沫詩緲到太後麵前道:“皇祖母,這是我剛剛跟你說的沫將軍的女兒,怎麼樣,是不是長得很好看。”
太後不由皺了皺眉,“哀家記得,原來是緲緲,好久未見,緲緲越發長得水靈了,怎麼,之前聽說皇帝好像賜緲緲倆做城?”
“皇祖母。緲緲曾經救了蝶舞一命,父皇看在她舍命救蝶舞的份上,給了緲緲倆做城。”
太後皺了皺眉,旋即想起來到底是哪裏怪異了,似乎剛才齊蝶舞是和這個沫相的嫡女一道進來的,而且,這言辭之中也多是有袒護之意。
這可是這些年來的第一遭,太後點了點頭道:“忠君護君,不愧是沫將軍的子孫,果然有其風骨。”
齊瑤依見太後竟然誇沫詩緲,不由暗暗氣惱,隻是臉上卻帶著笑意道:“皇祖母說瑤依大了,瑤依可是記得沫郡主可是比瑤依還要小了幾個月呢。再說,蒹葭姐姐不也是還沒談婚論嫁嗎?瑤依才不著急呢。”
料定了齊瑤依定會把事情往自己身上牽扯,隻是卻沒想到她竟是把齊蒹葭也一道拉下了水,沫詩緲唇角頓時揚起了笑意,屈膝行禮道:“臣女拜見太後,願太後福壽安康,平安喜樂。”
齊蒹葭原本想要辯駁,卻是被沫詩緲搶了先,不由也隨著行禮道:“蒹葭拜見皇祖母,願皇祖母壽比南山,福如東海。”